而来的,是剧烈的眩晕感,像是生病了一样,忽然侧过身,想要呕吐,但还是忍住了。
随后,一只冰凉的手开始放在自己的额头位置,另一片冰凉则是在自己的胸口位置不停地轻轻滑动。
那种烦闷焦躁的感觉开始逐渐地褪去,
周泽的意识,
陷入了黑暗。
………………
滴答,
滴答,
滴答;
又是这该死的水声,
又是这该死的场景,
又是这折磨人的韵律;
“艹!”
此时此刻,似乎只能用脏话来宣泄一下自己郁闷的情绪。
挺长时间了,许是因为自己身体素质的提高以及自身的进步,那种赢勾出来后自己身体就大残特残的事儿,真的很久都没发生了。
就算是以前,大不了被老道和莺莺他们抬血人一样抬回来,昏迷个十天半个月,醒来后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以外,倒真的没其他的不舒服的。
这一次,像是整个人已经发烧到四十度的感觉一样,浑浑噩噩得让人难受至极。
且在这个时候,
本该好好的休息时间,
又被卷入了这该死的梦中。
回过头,
往下看,
是的,
在水面之下,
轩辕剑的剑鞘还在很猥琐地戳着。
周老板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看都懒得再看那剑鞘一眼。
也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
周泽感觉到自己发热的脑门像是舒服平静了一些,
这才又重新站了起来。
讲真,
先不说这剑鞘代表着催命符的“特征”,宛若一个巫婆在你面前预言你不久的将来就将发生血光之灾;
就说这睡觉时间时不时地就被拉入这种单调枯燥的梦里,就已经是一种对于周老板来说难以忍受的折磨了。
可以感觉出来,赢勾有些着急,甚至,你还能感触到属于赢勾的那一抹迷茫。
你不能说赢勾是怕死,但这种自己宛若大街上的垃圾清晨被环卫工人师傅一扫帚清出去的感觉,确实是让一向高傲的赢勾难以接受。
所以,接下来就剩下两条路了。
一条是想办法从老道那里获得方法,
第二条,
就是让赢勾在轩辕剑真的斩到他头上时,赢勾能够恢复至少大半的实力。
可惜,蜡像馆里的那株植物还没真的蜕变出来,但想让赢勾恢复大半的实力,不是花生米变小马铃薯了,至少,得是变大西瓜了才行吧?
又或者,再去找找龙脉?
找个两三条龙脉搁在口袋里,也就能家里有粮心里不慌了吧。
但一想到上次找龙脉时的艰辛,
周老板又忽然觉得与其这样折腾还不如继续懒懒散散地等死,至少,能走得安详。
脑子里,各种念头在反复冲击着。
就在这时,
一声很清脆的“咔嚓”声传来,
这声音直接打断了周老板的思绪,
扭头过,看向那边,
水面,
居然已经出现了裂纹。
这,
大概就是倒计时吧?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着,时间,真的不多了。
…………
书屋一楼的吧台后头,
老道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嘴里咀嚼着果脯。
小猴子蹲在他旁边玩着手机;
在绝大多数的时候,老道总是能保持着一种“乐呵呵”的姿态。
最近,他换了家医院,因为原本的主治医生希望拿他写报告,专题还叫《良好的心态是对抗病魔的利器》。
癌症什么的,一开始老道还挺在乎的,甚至为此忍了很久不抽烟。
后来,爱谁谁吧,反正自己早活够本了,该吃吃,该喝喝,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旁边的小猴子刚刚结束了一把游戏,打着呵欠靠在了老道的怀里。
老道伸手抓了抓猴子身上的毛发,扭头,看向那边沙发上躺着的老张“遗体”。
嗯,他们说老张的灵魂也在旁边,就是因为吃得太撑了所以暂时放不回体内。
老道是看不见的,虽说加了符纸灰烬的牛眼泪就在面前抽屉里搁着,但听庆说老张灵魂现在肥胀得跟一只大头鱼似的,
算咧,算咧,
就要睡觉咧,
就不吓唬自己咧。
倒是一同被拉回来的那个妇人,
让老道多看了几眼,
妇人年纪也不小了,长得也早就蜜桃脱水了,再嫩一些,就有罪恶感了,再老一些,就下不去嘴了。
一动不动躺在那儿的样子,
倒是让老道有些叹息:
“唉,可怜的大妹子哟。”
一边叹息一边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身边的小猴子见状,也叹息了一声,抓了抓自己脑门上的毛。
老道一巴掌拍在了小猴子的脑门上,
笑骂道:
“毛都没长齐呢,刷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