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了出去。绣着鸳鸯戏水的屏风哗啦一声碎了满地。
衣袍都不屑于穿好,转身,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秋儿?他的秋儿在哪里?她在哪里?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害怕?她在窗外,看着他将别的女人拥在怀里时,有没有怨他恨他?
“王爷!你中了催情散,若不及时阴阳交he,最多两个时辰,王爷就会精血枯竭而亡!”
两个时辰?够了,两个时辰足够他找到秋儿了。只要秋儿还没有走出京城,他就能将她带回他的身边。
眼见萧逸拖着凝滞的步伐依然一步步往外走,不,那已经不是在走,那是在挪,是一点点在往外挪。沐之冬顾不得被撞痛的身体再度扑过来。她不能让萧逸走,这一次乃是破釜沉舟之计,合卺酒里下了催情散,她身上又有药引,不但萧逸受到了蛊惑,她也感同身受。倘若萧逸离开,那将是两条人命。
“王爷要到哪里去?你已经和冬儿喝了合卺酒,你我已成夫妻,若是王爷走了,冬儿当如何?”
“住口!”死死握住双拳,让指甲深陷在掌心,锐痛让萧逸又清醒了不少,“本王的合卺酒,你也配?”
沐之冬水蛇般纠缠住萧逸的双腿,“王爷还要去找那个女人吗?她在大婚之日抛弃你去追上官云清,难道王爷还放不下她吗?”
“你说什么?”
手掌重重地拍在沐之冬的头顶,若不是此时萧逸内力全失,这一掌下去,沐之冬的天灵盖已经被他打碎了。饶是如此,沐之冬也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王,王爷?您心心念念想着她,她心里却想着其他男人,眼下,指不定她正在哪个混账男人的床上颠鸾倒凤,王爷何不留下来与冬儿共结秦晋之好?**一刻值千金哪!”
脑海里倐地浮上两年前丞相府捉奸的那一幕,不祥感油然升起,才说出“找死”二字,沐之冬已在他的掌下晕了过去。
自从两年前萧逸第一次将沐之秋带回靖王府开始,靖王府内就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沐之秋在靖王府,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凌霞殿,便是夜袭和暗卫,只要王爷和他们的准王妃同在靖王府,他们也会自觉地离开凌霞殿。
想当初,不过听见了王爷和王妃关于身上有几颗黑痣的话题,王爷就让他们拎着扫帚打扫了一个多月的庭院,他们可是堂堂暗卫哪!
所以,没事儿干谁会去找那个晦气?
因此,萧逸扯着沐之冬的头发在王府内衣衫不整地到处游荡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有人看见王爷手里竟拖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萧逸没有昏头,他确实被催情散弄得苦不堪言,但他绝不能让人看见秋儿的绝世容颜。既然沐之冬脸上的易容不是人皮面具,他索性直接用喜烛的蜡烛油封住了沐之冬的脸。
其实就算此时将沐之冬脸上的蜡烛油刮掉,也完全看不出来这个满脸水泡的女人到底是谁。沐之冬先前是被萧逸一掌打昏的,此时大概已经变成被蜡烛油烫晕了。
倒不是萧逸歹毒,洞房里都是沐之冬身上甜腻的味道,他多待一分钟,身上的热度就会膨胀几分,他倒是想用寒光软剑划花这个女人的脸,但今日是他的大婚之夜,他身上没有佩戴寒光软剑。所以萧逸只是在出门的时候顺手操起了桌上的红烛,直接将烛盘里的蜡烛油浇在了沐之冬的脸上。
萧逸的本意是遮住这个女人的脸就行,但结果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蜡烛油浇在沐之冬的脸上立刻结了块,沐之冬偷来的绝世容颜一下子就变成了轮廓模糊的浮雕。
萧逸在乎的只是这张脸,他没想过沐之冬是不是光着身子。反正这又不是秋儿的身子,光着的还是穿着衣裳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之所以会将这个昏死过去的女人带出来,是因为他要通过这个女人找到秋儿。萧逸知道,此时,一定有人在暗处观察他,也许,秋儿就被那个人藏匿在某个他不知道的暗处。他已经隐忍得太久,既然隐忍做戏秋儿也会被人从婚床上掳走,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假装?他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也要让秋儿看见他的心,要让秋儿知道,除了她,其他的女人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一块破抹布而已。
夜袭带着暗卫们围过来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王爷衣衫不整,**着大片的胸膛,而王爷手里的女人,他们虽然不知道是谁,可是,她的头上却戴着新娘的红丝带,难不成王爷在芙蓉帐暖里走火入魔发疯了,将王妃?
冬果和阿绿已经尖叫着冲了上来,萧逸本想抬手劈她们两个大嘴巴,手刚伸出去推开她们,提着的那口气便泄了,整个身子登时瘫软下去。
“夜袭!给本王准备冰水,本王要沐浴!另外,将这个冒充王妃的女人拖下去关进密室,挑断她的手筋脚筋。”
冬果和阿绿一下子愣住了,萧逸的目光却倐地落在了她二人的身上,“你们二人为何不好好看住王妃?”
“我们,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