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气氛尴尬紧张,沐之秋抬手揉了揉额角,“你们觉得王爷就是那般薄情寡性之人?我倒不信一个多才多艺的美人儿就能让你们家王爷变了心。”
“可是,若是王爷真的看上她怎么办?”焦急下,三人竟各自敛了心思异口同声说出来。
沐之秋活动一下筋骨,抬脚往门外走去,“能怎么办?若是看上她了,王爷只管娶了她便是!”
才跨出去一条腿,衣袖已被人扯着,回头,却是夜袭,英俊的黑脸儿憋得通红,“王妃怎能任由王爷胡来?王妃不是说,不是说……”
“说什么?君若无心我便休?”沐之秋微笑着捋掉夜袭的手,“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认真的,若你家王爷真有此意,我还能如何?”
走出去几步,停下,并不转身,只轻轻道:“夜袭!你原是最不爱说话的人,今日难为你为了我,说了这么多,谢谢你!”
看着渐渐远去的沐之秋,夜袭、冬果和阿绿皆愣住,心中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到底什么味儿。
晚上,萧逸让夜袭带话回来,说今夜宫中为欢迎褚国使团通宵大庆,为不妨碍沐之秋休息,他会留宿听水阁,明日早朝后再回府。
夜袭将萧逸的意思说清楚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和白日里带话回来时一样。看着沐之秋的眼神意味深长欲言又止,沐之秋却只是淡淡一笑,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多余一句的话都没问。
当晚,沐之秋失眠了。这是成婚以来萧逸第一次夜不归宿,也是她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失眠。没有萧逸的夜晚很长,也很冷,沐之秋一个人蜷缩在那张横着竖着都翻不下去的大床上,第一次觉得这张床太大,也太空。原来,五月的天气,夜,竟是冷的。
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间,似乎梦到自己依然躺在萧逸的怀里,萧逸就在身边支着头看她,熟悉的怀抱带着淡淡的梅花冷香,狭长的凤眼中满是桃花,有着邪肆的笑意和淡淡的不怀好意。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眼皮却像灌了铅一般,鼻子有点发酸,猫一般地蜷进他的怀里,紧紧揪住他的衣襟,轻声呢喃:“萧逸!你不许娶香香公主!”
萧逸脸上的笑容便放大了,俯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亲,温热的呼吸喷溅在她的脸上,熟悉的潮湿和亲昵,“好!我不娶香香公主!”
似乎还不放心,用脸贴住他宽阔的胸膛,吸着鼻子说:“你若娶了她,我便休了你!”
这一次萧逸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才隐隐约约听见他的声音:“秋儿困了,快睡吧!”
一觉醒来已过了辰时,身边空荡荡的,没有萧逸的气息,床铺上也没有躺压过的痕迹。沐之秋突然就觉得心口发闷,三两下穿好衣裳抬脚便往外走。
冬果和阿绿才端了早饭进来,见她急急忙忙,忙放下饭菜问:“王妃要去哪里?王爷说……”
“难不成你家王爷不在,我就得死么?”才说完,沐之秋便愣住了。
自己这发的哪门子无名邪火?是因为夜袭说香香公主是来静安王朝向萧逸和亲的?还是因为昨晚萧逸没有回来?什么时候萧逸已这样深刻地盘踞在了她的心里?竟会因为他的一时冷落产生出这般焦躁悲观的情绪?这样的她,不是原来那个自信从容的沐之秋。
冬果和阿绿吓得头都不敢抬,战战兢兢立在一边。沐之秋看看她俩,终于走过去,端起早饭一声不响地吃起来。
纠结不愉快的事情是笨蛋的做法,心情不好的时候补充能量是必要的,但却不是解压最好的方式。解压,沐之秋还需要干点其他的事情。
吃完早饭,沐之秋的心也静了下来,一推碗筷,站起身道:“冬果、阿绿!你们随我一起出府!”声音清朗,充满朝气。
“出府去哪里?”
“‘妙手回春’医馆!”
夜袭急冲冲地走进门,正瞧见沐之秋带了冬果和阿绿往外走,忙站定行礼,“王妃要去哪里?”
“出府!”
“王爷还让属下给王妃带话,王爷说……”
“不用说了!”挥手打断夜袭的话,沐之秋的面上已隐了一层不耐烦,“告诉你家王爷,他尽管忙他的去,本王妃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工夫管他那些乌七八糟的闲事,午饭和晚饭我就不回来吃了。若是你家王爷回来,让他自行解决吧!”不待夜袭回过神来,沐之秋已携了冬果和阿绿扬长而去。
夜袭眉头紧锁,王妃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工夫管王爷乌七八糟的闲事?王爷的事情岂是闲事?还乌七八糟的闲事?这王妃到底是急糊涂了还是被气糊涂了?怎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有,王妃说她要去哪儿?是上官云清的“妙手回春”医馆吗?娘馁!夜袭猛地回过神来,姑奶奶?您是不将天捅个窟窿出来誓不罢休么?
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夜袭直接施展轻功往皇宫方向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