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叶非墨离她太远,没听清温暖和少女的话,只看见温暖垂眉间那一抹温柔笑意,如春天枝头盛放的海棠,美丽炫目,他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她这样柔情蜜意的笑容了?
从他看见她和方柳城在床上开始,还是从他错手杀死他们的孩子开始,他再没见温暖真心笑过,哪怕是笑,也笑得那般勉强,那般令人窒息。
她在笑什么?
她又和那女孩说什么?说什么让她这么开心呢?他已经失去令她开心的能力了。
他很烦闷,小黑在窗口看下面的时候无意说了句,温小姐在下面晒太阳,这小子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说了句后偷笑就走开,他很恼羞成怒。
为什么他身边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为什么他分明表现得如此冷酷无情,不止一次发誓过再不管温暖的事情,他们还是如此轻易地看穿他。
每个人都知道他的伪装。
他从窗户那里,近似于贪婪地看着温暖自己推着轮椅,她很笨拙地推着轮椅,看护不在身边,草坪有不是很平滑,她推得很吃力,他恨不得立刻下去帮她的忙,让她随心所愿能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他并不想下来的,可看着,看着,她一个人就下来了。
很白痴的一件事。
他想,温暖并不会很愿意见到他,他也不太愿意让温暖看见他这么狼狈的一面,可他还是下来了,真是一个白痴,墨小白知道了一定会笑他的。
“既然是很重要的人,为什么你没有过去打招呼?”少女问,温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她也想去打招呼,也想去和他说话。
她也想去问他,非墨,胃口不好吗?怎么瘦了这么多,可这种想念,仿佛古时代思念丈夫的妻子,不管多思念都艰涩地咽在唇边。
仿佛告诉别人,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
她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墨小白的话,在她脑海里盘旋,温暖无法克服自己的心魔,无法就这么在彼此遍体鳞伤后,若无其事去和他打招呼,夫妻离异后还会是朋友只是童话。
少女见温暖不回答,灿烂一笑,“我对爹地、妈咪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哟。他们每天都会告诉我,他们多么的爱我,多么的疼我,希望下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他们就怕我突然走了,来不及和我说他们多爱我。”
女孩笑得更灿烂了,“虽然我活不长,可我很幸福,很开心,因为我知道我爱的人是这么爱我,我很满足。”
温暖心中打针,看似这么平凡的几句话,却有一种令人心疼的味道。
也触动温暖心中最敏感的弦。
倘若一人突然死去,来不及告诉他,她多爱他,那定然是一种遗憾。
可每个人的情况又不同,非墨一定会健康,她是如此深信着。
所以她不敢去找叶非墨,怕自己真的再不敢离开,怕自己的不幸诅咒真的灵验,其实多少道理自己心中也是明白的,旁人都在和她说道理,可又曾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过。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没有人会无条件的为另外一个人着想,她的问题,她自己知道,她的恐惧,也只有自己知道。
叶非墨见温暖一直低着头,不愿意再抬起来,唇角勾勒出冰冷的笑意,温暖还是不愿意见到他么?所以摆出这幅脸色,她很想知道,她现在想什么?
突然又生起自己的气来,为什么他看见她在下面就要眼巴巴地跑下来见她,结果她还不想见到他,这多么可笑,没有理由去见她,他就自欺欺人地想到偶遇,可偶遇,也是如此的不堪。
叶非墨骤然站起身来,正想转身离开就看见叶三少、程安雅一起走来,墨小白在程安雅旁边不知说什么,把程安雅逗得眉开眼笑。
“非墨,怎么下来了?医生说你不能走动。”程安雅走过来,担忧地说道。
叶非墨刚要回答,墨小白骤然扬声,“啊,温暖,好巧,你也在啊。”
他在叶非墨和程安雅面前没有叫温暖小表嫂,温暖倍感尴尬,墨小白一定是故意的,他这么喊着她,温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僵坐在那里,笑容僵硬地和程安雅和叶三少打招呼。
墨小白,你真是惹事精!
程安雅眉梢一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不喜欢热闹,习惯了寂寞的叶非墨为什么会突然下楼来,原来是偶遇来着,叶非墨沉默,脸色甚是不悦。
程安雅笑着和温暖打招呼,“身体舒服点了吗?”
温暖拒绝不了程安雅的好意,淡淡说,“好多了。”
程安雅说道,“身体好些就成,过来坐啊。”
叶非墨看向程安雅,有些不赞同程安雅的做法,这样太明显了吧,叶三少冷冷一哼,颇有一种嘲讽的意味。温暖更是窘迫,她正犹豫间,少女抓着她的袖子,满脸兴奋,温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脑残粉丝反应。
“温暖姐姐,那是叶琰,是叶琰,我好喜欢他,我能不能和他说说话,你去帮我说说好不好?我好希望自己死前能和偶像说话。”
温暖怜惜地看着少女,她眼中的兴奋和满足,让她想起了当年迷上叶琰的自己,那时候发疯的喜欢,甚是觉得如果叶琰能够拥抱她一下,方柳城不爱她都没关系。
已经痴迷到这种程度。
少女已没有多少日子能活了,如果她能和墨小白说说话,算不算给她生的希望。
温暖点点头,轻声和她说,“我去帮你问一问。”
叶非墨见温暖滑动轮椅过来,因为是草坪,她滑得比较辛苦,他走了一步就停下来,他很想去帮她,让她不要这么辛苦,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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