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高林山昨天没有抓到浑瑊,只好去拜见天子请罪,李隆基和颜悦色的抚慰了二人,并没有怪罪他们,对他们这次护驾的功劳再次给予认定,说是等到马璘北征回来,就要论功行赏。两人心思都放到了肚子里,心里极为高兴。
对于这一场火并,李隆基的要求是不向任何人做解释,而他来到庭州的消息,也是依然要保密,不准想任何人透露。说是要在庭州歇息几天,过几天就要回去。
古别将和高校尉见李隆基神色不太好,明白陛下这是昨日里受到一些惊吓所致。两人遵从圣命,不向任何人解释昨日的事情,恢复了庭州城的秩序,暗地里派出大量的人手在天子的住所附近,保护天子的安全。
二人商量了之后,决定派出信使前往漠北,向马璘通报这件事情。虽然天子不让他们这样做,可是他们都是马璘的私人,这样做是应有之义。封常清还在龟兹坐镇,他们却没有派人去禀报。因为以封大夫的忠心。他知道了便等若是天子知道了。那样他们可都得落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庭州位于天山以北,辖地极广,地位特殊,州城和金满县同治,由于是边州,所以负责民政的金满县令只是个小角色。金满县令管辖的主要就是庭州城附近屯垦的两千多户汉民,在庭州城内人微言轻,向来没有被边军放在眼里。
所以当金满县令蔡仲满前来拜访的时候。古别将和高校尉都是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向来少和文人来往,彼此说不到一处,蔡仲满来访完全出乎二人预料。
古别将也还罢了,毕竟瀚海军就驻扎在庭州城,和这个蔡县令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同僚,自然还算客气。高校尉是马璘的亲兵,又是高家的人,和高舍鸡同辈,比高芊芊足足高了两倍。他是高仙芝入朝时退役留下来照看高家田庄的。后来适应不了离开军队的日子,便又跟着马璘做了亲兵校尉。由于他的身份特殊。虽然是高句丽人,却是对蔡仲满不假辞色,显得极为傲慢。
当然他也只是对文人傲慢,他自己是个不读书的,便看不起这些读书人,对于手下的兄弟,他还是极为亲近的,不然也管不了那些骄兵悍将。
蔡仲满带着使命而来,自然是对于高林山的傲慢毫不在意,笑道:“两位将军可知大祸临头?”
高林山一听就炸了,一巴掌拍在这个家伙头顶,打得蔡仲满大声惨叫,怒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弄玄虚,老子打不死你!”
蔡仲满抱着头顶,没想到这个亲兵校尉竟是这般粗鲁,可是这次是奉了大萨满的命令而来,差事办不好可是要丢掉小命的,当下也只能是忍下这口气,赔着笑道:“将军教训的是,下官就直说了。两位将军,昨日之事极为蹊跷,内中原委下官都已知晓,只是两位将军还蒙在鼓里。两位将军,昨日根本不是浑瑊矫诏弑君,而是陛下要借浑瑊之手铲除二位将军手中兵马。两位将军,陛下这是要对马相动手了!”
“什么!”高林山和古元钦一听,都是猛然站了起来。
蔡仲满这一句话宛若惊雷一般,让两人都是吓了一大跳。
蔡仲满道:“两位将军,昨日之事好好想想,难道不觉得疑点重重么?陛下的话不过是托辞,两位将军当真听不出来?”
“昨日之事,你这个酸丁如何知晓?”高林山压低声音怒道,“我的兄弟不会泄露出去,老古也不会告诉你。谁告诉你陛下在庭州?你说不出个一二来,我便要你的命!”
蔡仲满壮着胆子道:“两位将军,在下不是来搬弄是非,实在是在下于两位将军乃是一体,前程都是指着马相,如今知道了昨日之事的真相,岂敢不来禀告两位将军!”
“昨日之事我如何知晓,在下暂且不说,两位将军听我分说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以两位将军之英武,自然知道在下所言是真是假。若是两位将军觉得在下有一句假话,在下甘愿斧钺加身,死于两位将军之手!”
“在下非是为了别的,实在是为了马相和大伙儿的身家性命着想,这才来见来两位将军。若非如此,在下便该带着家小溜出庭州,有何必来这里招惹两位将军!”
古元钦和高林山对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直接把蔡仲满拉到了军营深处。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陛下要对马相动手?若是没法让我们相信,你别想活着从这里离开!”高校尉冷着脸看着蔡仲满,厉声喝道。
古别将亦是冷着脸点头,他们都自认是马璘私人,若是天子当真要对付马璘,那么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站在马璘这一边上。便是他手下的兵将,亦是一样。如今马璘在碛西如日中天,对他绝对崇拜的可不仅仅是安西军,还包括了这些北庭将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