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珠帘,大步回到床边,立于床前,静看着床上的玉人,眼光灼灼,闪着喜悦,越发显得幽黑,深不见底。
四目相对,交织着,再也移不开来。
过了好一会儿,玫果才烫红了脸,另寻了焦点,“坐下。”
他眉眼带笑,模样真的好看得任谁看了都无法移开视线,顺服的重新坐上床,伸手要去搂她。
“别去。”玫果打开他的手,去解他的衣衫。
他黑眸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升起熊熊火焰,“你……”
“你想什么呢?我看你的伤。”玫果沉下脸,对他实在不知该摆在什么位置才合适。
他愣了愣,眼里升时一抹失望,“你叫我回来,就为了这个。”
“你认为呢?”玫果没好看的横了他一眼,这人就不会顺着台阶下吗。
他眼里的笑意慢慢褪去,拉上被她解开的衣襟,“一点小伤,不必了。”又要起身。
玫果当真恼了,指着门口,恼喝道,“姓弈的,你马上给我走,从此后,我们恩断义绝。”
他听了这话,不恼反笑,蓦的将她搂进怀中,“你是承认对我情了?”
玫果心里一堵,刚才一怒,竟将埋在心里的情感脱口而出,连日压抑的委屈全涌了上来,抬眸直视着他,“对你有情无情,又有何干?”
他迫视着她,眼里搅动着千层巨浪,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和玩味,阴郁中带着怒意,“当真无关吗?”
玫果顿时语塞,冷冷道:“我还没恭喜你又得佳人。”
他浓眉一皱,“既然你对我全不在乎,又何必对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耿耿于怀?”
玫果更是气苦,“难道我不该恼你……”话脱了口,才惊觉失言,这话不表明自己在吃清溪的醋,在恼他未与自己大婚便纳妾吗,可是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已经收不回来,窘得咬住了唇瓣,将视线移向身边锦垫,不敢看他。
他冷寒的眸子,蓦然转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问,“恼我什么?”
玫果只是瞪着他,不肯言语。
他接着戏侃她,“是恼我没与你大婚,便先有别的女人?还是恼我丢你一个人在京里面对这些尴尬之事?还是恼我没给你一个好的解释?”
他不喘口气的一叠声的问。
将玫果埋在心里的那些心事层层剥开,也剥得她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他,用力挣脱他的怀抱,“我恼什么与你何干?你快走,你快走。”
他不恼反笑,捉住她双臂,顺势将她摁倒在锦被里,慢慢伏低声,只离咫尺的距离,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眼里是浓浓的笑意,“当真无关?”
玫果瞪着他可恶的戏笑,他越是笑,她越是气,可是这‘无关’二字,却说不出口了,心里又是气闷得不行,捏了小粉拳头,只顾朝他身上乱打,脚上也没忘了乱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