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
“看了些,但一时之间也记不下那许多。”末凡落棋随意,但佩衿应付的却并不轻松,“到是这事务移交之事,也不过是郡主一时之气,你何必当真?”
末凡把玩着棋子,等他落子,“你们轻闲了这许多年了,也该我轻闲轻闲了,以前也找不到理由约束你们去做这些烦琐之事,你们又无一人肯自愿分担,现在有郡主开了金口,我自然乐得到下了这个台阶,且能再等她消气,让你们轻闲?”
佩衿摇头笑了,他这话虽然有打趣之意,却并非全是虚言,“不是我们不愿自分担,实是这些事看似没什么,其实关系甚大,我们自认无法做得周全,自不会去越池寻找麻烦。那些东西,你还是要人搬回来的好。”
末凡在他落子后,随后跟上,“我主意已定,所以你还是多用些心思,尽快熟悉的好,离洛那边,我也会与他说好,只要他好生助你,以你二人之力,自强过我许多了。”
佩衿叹了口气,“你当真舍得?”
末凡伸出的手停了停,随即一笑,“有什么舍得与舍不得的,院中杂事,我已做得烦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事,而是人。”佩衿看着自己那片虽然并没显败相,却也没多少生路的黑棋。
末凡没接话,沉默的落了子。
“什么时候走?”佩衿在看到搬进他房中的那些册子,随意翻了翻已明白末凡交出了自己手上所有的事务。
他这么做也就意谓着离开,只不过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罢了。
“还要些日子。”末凡这次落子极快,回答的也很快,对方是未必知,根本没必要与他拐弯抹角,“这些日子,我会带着你尽快熟悉院中事务。”
佩衿心里阵阵难过,天下真没有不散的宴席。
他不会忘记,他和谨睿刚经历家族惨案后,初被送到弈园时,是何等的绝望害怕的缩在一个角落中。
那个一身素净锦男孩牵着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目光亲和,细细的打量他们了片刻后,蹲下身抱着那小女孩问,“他们都是你的夫,果儿喜欢吗?”
那小女孩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喜欢。”
那男孩就是儿时的末凡,他放开小玫果,转身走向他们,向他们伸出手,“在这个院子里,我们就是一家人。”
佩衿眼睛有些酸涩,他们刚失去了一个家,他便另外给一个家给他们。
“她可知道?”
他忘不了初见末凡的情景,也忘不了他从小到大是如何维护那邪恶至及的玫果。
末凡淡笑不答,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这都没什么关系。
佩衿抬起头,直视着他,“她儿时邪恶至极,你处处维护于她,而现在她已不同,你却为何要离开她?你心里装着的到底是邪恶的她,还是现在的她?”
身为未必知,却怎么也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