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卿的规格,只除了那一个封后大典,其余则完全是照着娶后的架势来操作的呢。
当初他虽有感楚恒对还是丞相的甄玉卿有着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执拗心思,那时他虽尚未显出分毫,但有些事情做了,便会留下些痕迹,但拓跋奕也委实没能想到,事情竟是这样一个走向。
甄玉卿,大晋一介前无古人的大能之臣,竟然以被刺杀的形式退出了这个历史舞台,转眼却成了个命在旦夕的孱弱女子,被当今天下霸主的少年天子纳入了后宫之中……
若是说这人生如戏剧,大致没有哪一部戏能够概述的出甄玉卿这一奇女子半生经历的十分之一二来吧,当真是奇、险、绝都占了个齐。
“国师免礼”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片刻的功夫,拓跋奕听到了楚恒的声音。
“谢皇上”
“今日她醒了,但朕瞧着,那并不十分正常,你给她吃的那药,究竟有何副作用?”
这些日子楚恒说话已经委婉许多了,但在遇上甄玉卿的事情上,他一般从不说废话,虽然类似于这样的问题,他已经问了拓跋奕多次,而且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样,但他总觉得拓跋奕对他还有保留。
拓跋奕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个淡淡的酒窝,看起来有些单纯又有些害羞的,“臣在喂下丞相元极护心丹的时候,曾告诉过皇上,这实则是一枚蛊毒练成的丹药。”
楚恒蹙了蹙眉头,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用那沉沉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里死死的看着他。
被楚恒那如蛛网般的目光锁定,饶是拓跋奕脸皮够厚,半晌之后也还是觉出了一点不自然来,心头七七八八的估量了一番,战战兢兢朝着楚恒再次跪了下去,“还请皇上饶恕臣”
“饶你什么?”楚恒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拓跋奕:“饶恕臣怯懦胆小,在娘娘醒来之前不敢据实相告的罪。”
楚恒的脸色在忽而晃动的灯影下,明暗交替了一瞬。他晓得拓跋奕不会是他表面上那样看起来那样的单纯无害,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机来到大晋,再留下来。
最后还通过甄玉卿爬上国师的位置,而今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成为了拥有些许影响力与话语权的人物,他从来不曾小觑他,而他大概也不会让他失望。
楚恒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却是平和之中显得有些温和的,“坦白从宽。”
拓跋奕:“那元极护心丹是蛊毒,而蛊毒以血液为媒进入人体,虽能补其体内重创与残缺,但也不过是荣及宿主,再以其为食罢了……”
“什么?!”楚恒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皇上放心,那蛊毒虽为臣下师傅练成,说是无法根治,但也不是没有克制的法子,近些日子臣下潜心钻研,终是寻到了一解析之法,可克制蛊虫对人的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