赃在你身上,你猜你下场如何?”
裴道珠:“你想用司马纯的性命,逼我答应随你北上?”
元承颔首:“不错。”
他算是看出来了,纵横战场的萧衡,并非没有弱点。
与他和离的裴道珠,就是他的弱点。
挟持裴道珠北上洛阳,既能得到美人,又能钳制萧衡,何乐而不为?
裴道珠尚未表态,司马纯已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手脚并用拼命挣扎,像是才认清身边的男人,恨不能立刻离他远远的。
可是勒住她脖颈的手却受越收越紧,直到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裴道珠分析:“三公主若是死在车里,我也会锒铛入狱,甚至很快就会被处死。而太子殿下可以利用身份,向老皇帝讨要我,老皇帝为了对北国示好,定然会把我送给你。我若不想入狱受苦,只能现在就从了殿下。所以无论我做出怎样的抉择,只要我今日赴这场约,就都会是同一种结局。”
元承笑意更甚:“不错。孤喜欢美貌的女人,但更喜欢既美貌又聪明的女人。”
裴道珠静默半晌,忽然微笑:“多谢殿下褒奖,小女子确实有几分美貌,聪慧也是有几分的,也正因如此,才不会轻易被殿下威胁。”
元承挑了挑眉,意识到裴道珠还藏着后手。
与此同时,马车外面传来清越的嗓音:“阿难,你和三公主说完话没有?我也有些话要与你说,快出来!再不出来,我进去找你啦!”
是谢南锦的声音。
马车的织锦窗帘被风吹动,隐约可见谢南锦骑在马背上,身后还跟着一群仆从侍女。
谢南锦侧颜带笑,似是知道马车里藏着猫腻,弯着眼睛瞥了眼窗户。
车厢内。
裴道珠捏着白玉扇柄,轻摇团扇:“三公主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既然是赴她的约,殿下不会以为我什么也没准备吧?殿下既然夸我聪慧,就该知道,在众目睽睽的车队中,我是绝不会被随意欺负栽赃的。”
元承面无表情。
他知道这个时候杀掉司马纯的话,有谢南锦在,他只会被当场抓个现行。
捏着脖颈的手,逐渐松了开来。
司马纯如蒙大赦,劫后余生般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裴道珠起身:“若是殿下无事,我先告退。”
她福了一礼,款款退了出去。
车厢陷入寂静。
元承坐在阴影里,看不清楚面部神情。
司马纯蜷缩在角落,忐忑地盯着元承,唯恐他一个不顺心,当真杀了自己。
见元承只是端坐不动,她小心翼翼:“我,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哪里比不得裴道珠,叫殿下如此狠心,甚至还想杀我……昨夜春宵一度的情意,难道殿下都忘了吗?”
她说着说着,眼圈逐渐泛红湿润,竟是啼哭起来。
元承冷漠地扫她一眼。
一国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个庸脂俗粉,看着便觉讨厌。
他端起酒盏,狠戾地一饮而尽。
“裴道珠,萧衡……”
他呢喃着这两个名字,眼底隐隐藏着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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