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榕一怔。
她猜到,或者说知道他是因为那天感冒的,但她确实没想到,他竟然找了那么长时间。
华榕没说话,也懒得再看她,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林临咳嗽了一声,使了个眼色,把保镖叫了出来,然后顺手贴心的把病房的门也带上了。
设备齐全的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华榕抬脚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他的面容仍然干净英俊,哪怕血色浅白,透着淡淡的病态,即便是沉睡时也蹙着眉头,突显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脆弱。
脆弱之于这个男人,总是违和得很。
她的视线被一枚银色的东西吸引,下移,转而落在了他的左手上,镶着碎钻的银色戒指完整的待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而且……
男人速来干净修长的手上满是斑驳的浅伤。
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
并不深,只是表皮,而且过了两三天已经好了,只留下了浅色的痕迹。
她伸手探往他的额头,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她当林临夸大其词,没想到真的烫得惊人,这人怎么会烧成这样。
华榕准备去问问医生,可手刚一离开他的额头,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了。
她怔住。
男人握着她的手放回了自己的额头上,眼睛还闭着,却听他用沙哑得接近模糊的嗓音低声道,“很凉,舒服。”
“……”
华榕道,“我让人去找块冰给你敷着,更凉。”
“不要。”
她忍不住问了句,“你是见谁的手都要拽着不放吗?”
男人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半,深眸漆黑如墨,又错觉般的有一层细弱的光铺着,“榕榕。”
他发烧了,嗓音更是哑得仿佛有碎石摩擦他的喉咙,可即便如此,却莫名还是有种缱绻的缠绵之感。
她的心脏蜷缩了下,下意识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他似乎是真的虚弱无力,她一抽,手就成功的从男人的掌心滑出去了。
他看着她,薄唇微微抿起,眉眼似乎黯淡了下去,但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你快点好起来吧,”她说,“再烧下去说不定真的要变成傻子了。”
他看着她,弧度极浅的扯了下嘴角,沙哑缓慢的问,“你这几天过得好吗?”
“嗯?”
江云深举起手,“戒指我找到了。”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我看到了。”
他半阖着眼睛,淡淡哑哑的道,“我这几天没找过你,应该足够你清净休息了,等我病好了,会再去找你。”
华榕没说什么,只是道,“你好好养病吧。”
“嗯,我想睡会儿。”
华榕还真的愣了会儿,大约是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委婉的让她走,心口刹那间尖锐的疼了下,却还是很快的起了身,”你休息吧,我走……”
她的话顿住了,因为男人的左手抓住了她的手。
“江云深。”
“等我睡着再走吧,反正你也来了,”他闭着眼睛,手上的力道却很牢固,“我不喜欢医院,睡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