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的美式沙发来,烈君山更偏爱富有现代风格、色彩较其余品种更为清雅、线条简洁的欧式沙发。
而只适用于办公场所的小巧地日式沙发就更不在他选择的范围内了,他的这种审美观主要来自那位已经失踪的前妻。
凭借烈非错的力量根本无法违抗父亲充满关爱的熊抱,这使得他所有的挣扎与抵抗动作完全没有显现出一点儿效果。
烈非错的反应完全在烈君山的预料之中,对养子的心性、性格非常了解的他一早就猜到烈非错会拒绝与自己聊天,事实上自从前妻失踪之后,烈非错对父子间的日常沟通就从未表现出一丝的兴趣。
在烈非错进入走火入魔状态后的第三个月,烈君山曾经以健康检查的名义请心理医生伪装成生理医生为烈非错彻彻底底地检查了一番,根据检查后从那些医生处得到的建议,烈非错最好是被送入疗养所进行长期治疗。
不过对他们的建议,烈君山却不以为意,在他看来精神疗养所唯一的作用就是保证那些病人不会到社会上惹出什么大麻烦,除此之外,同一群精神不正常的人生活在一起,对患者的康复几乎没有任何的帮助。
当时的烈非错不过是被判定为中度的自闭症,不愿将孩子送入火坑的烈君山毅然决定让他继续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像正常的孩子一样的上学、接受教育,他相信这对烈非错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烈君山这个决定最终的结果便是造就了烈非错几乎家喻户晓的“废物”之名。
望着被烈君山亲密的搂着肩膀问长问短的烈非错,角落中的烈凤眼中冒出强烈的嫉火。
为什么?不论是已经失踪的亲生母亲,还是此时的父亲,都将大部分的关爱寄托在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身上,为何天才如自己却总是得不到父母的宠溺。
当着父亲的面,烈凤绝对不会像往常一样用恶毒的语言来羞辱那个废物,此刻的她只是无言的望着烈非错的身影,眼中透出的怒意却仿佛要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烧毁一般。
“孩子,最近在学校过的怎么样?”烈君山摆出他认为最亲切的笑容,他知道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父亲,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不能向对待那些下属一样板着脸同孩子讲话,尤其是当这个孩子曾经受过那样的心灵创伤的情况下。
虽然严格算起来烈君山才是那件事的最大受害者,尽管他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位温柔娴熟的娇妻,但这并不表示他与前妻的感情不够牢固,相反,当前妻失踪的消息传来时,他受到的打击绝对是所有人中最重的,不过作为一家之主的烈君山更明白,正是因为这种时候,自己才更要表现的比平时还坚强。
其实失踪这种说法也不过是烈家人自我安慰的一种借口罢了,虽然最终没有发现前妻的尸体,不过从之后警方找到的妻子曾经被关押的小屋中遗留的现场痕迹来判断,妻子仍旧存活在世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毕竟当时现场发现的属于妻子的血液,已经要占她本身人体血液的五分之四了,正常人是不可能在这种失血情况下还保有生命的,而在烈君山的认知中,妻子绝对是属于正常人的范围之内的。
当初会收养烈非错,并不是他的主意,对这位养子“一见钟情”是自己那位天使般的前妻,或许就是因为这股冥冥中的缘分,使得烈非错一进入这个家庭,就成为了夫妻两人的掌上宝,就连身为亲生女儿的烈凤也不曾享有这种待遇。
所以烈君山完全能理解前妻的失踪对当时还是八岁孩子的烈非错的打击,正因为如此,他觉得自己更应该加倍尽自己做父亲的责任,给这个孩子双倍的关怀。
事实上这些年来在这点上,他一直做的很出色,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嗯,还不错,同学们对我都挺友好的。”烈非错支支吾吾的回答。
曾经有人说过,男子汉的交情都是打出来的!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烈非错的学校中确实有不少人曾向他表示善意,其中频率最高的就是那位力大无穷的罗刚同学,关于这一点,烈非错浑身上下的淤青正是最有力的证明。
“那就好,学习上呢?有没有什么地方跟不上的?”烈君山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是在同一名十六岁的高中生谈话,或者说在他心里,烈非错的年龄一直还停留在八岁的阶段。
“嗯,还不错,基本上都能听懂。”对于父亲这种千篇一律的问题,烈非错机械式的回应着,昨天才刚刚从混沌中解脱出来的他,学习情况绝对称不上“还不错”三字,以他的情况,学校中最不专心的孩子在上课时都比他要集中注意力的多,而对没有什么傲人天赋的烈非错来说,集中的注意力是他这种资质平凡的孩子获取漂亮分数的最佳途径。
当然,获取好成绩的途径绝对不只这一种,不过其余的那些方法,对当时的烈非错来说,难度绝对不比上课认真听讲来的简单。
望着沙发上温馨谈话的那对名义上的父子,烈凤眼中的怒火与不屑已经几乎能实体化了,老爸难倒忘记了这个废物之所以能进高中,完全是因为他的慷慨捐赠的关系,而且那个废物眉角上的伤痕那么明显,这一切老爸难道都看不到吗?难道说他6.0的视力这么凑巧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突然间打了一折!
还有那个废物,在谈话时还不停的把身体扭来扭去,好像身上有虱子似得,完全没有一点豪门贵族的教养,根本就是枉费母亲花在他身上的那八年心血。
虽然以烈凤的价值观看来,此时的烈非错确实应该被冠以“废物”之名,不过关于烈非错坐立不安的扭动身体这一点,烈凤倒是错怪他了,他之所以有这种动作完全是因为此时在他面前正有一名旁人无法看见的恶灵对他进行精神与视觉上的双重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