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寒冬,刚刚过完节,我从老家坐火车回到市里。进到租房,因为多日没有开火,家里显得冷冰冰的。王晨领着女朋友丁玲也回老家了,这是他们小两口第一次集体在家长前露面,应该离谈婚论嫁不远了。我的东西很少,没一个小时便归整利索,呆着无聊,又把地板拖了一遍。
抽出一根烟,坐在电脑前,无聊地翻动网络视频,找找微电影什么的看看。看了一会儿,天色渐渐黑下来,眼皮子越来越重。我找来枕头塞在身后,靠在床头,有一搭无一搭看着电脑屏幕,打了长长的哈欠,迷迷糊糊睡着了。
正睡的香,忽然电话爆响,我揉着眼接听:“谁啊?”
“老刘,你回来了吗?还在家过年呢?”电话是李扬打过来的。
这小子找我没好事,我迟疑道:“你想干嘛?”
“别那么多废话,你到底回没回来吧?”他继续问。
“那你是希望我回来,还是不回来……”
“靠,你现在怎么婆婆妈妈的,我有好事找你。你要是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你吃大餐。”李扬说。
我嘿嘿笑:“你早说啊,报个地址我去赴约,咱哥俩好好喝一杯。”李扬随即说了地点,居然是他家,原〗,来是家宴。
我跟李扬有半年没见了。倒不是有意避他,确实是大家都忙,说着聚聚好几次都没聚成。行啊,过年了,看看老哥们。
晚上出门还真冷,我打车到了李扬的住所。进了小区,才发现自己空着手,大过年的去别人家拜访没买东西实在说不过去。可过年期间,店铺大都关门。我好不容易在一家小超市里买了一兜子水果,又买了瓶红酒。
李扬是富二代,现在住的这所房子就是他家买的,面积不大,五十来平的单身公寓,自己住颇为惬意,很是让我这个外地打工族羡慕不已。李扬在家煎炒烹炸,做了五六个硬菜,牛肉肘子焖虾,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我把买来的红酒倒在杯子里,又帮他摆放桌椅。
李扬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今天尝尝我的手艺,咱俩今晚不醉不归。”
我夹起一个大虾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我呵呵笑:“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李扬和我分宾主落座,他似乎有话要说,又闪烁其词,呵呵笑:“吃饭,吃饭。吃饱了再说。”
吃着饭喝着酒,我俩聊聊过年的家长里短,谈谈江湖的恩怨情长,政治历史,评古论今,最后满桌子菜吃个精光。我抚摸着肚子,长吁短叹:“李扬啊,你手艺还真他妈不错。在哪学的?中国厨艺学校?”
李扬抽出一根烟扔给我,他悠哉悠哉自己点上,边抽边说:“我给你介绍笔生意,你做不做?”
我说:“啥生意?”
李扬没说话,从桌膛里摸出个红包扔过来:“拿着。”
我接过红包,往里看看,一沓子红钞。咽了下口水,目测一下,至少一千元。
“啥生意,凶险不?兄弟我可封刀多年了。”我说。
李扬嘿嘿笑:“当然不凶险,就是有点小恐怖。可是对你来说,那都是毛毛雨。咱们刘哥啥没见过啊。”
我坐直了身子:“别,你有话就说。我先听听怎么回事再说。”
李扬磕磕烟灰说:“这是我姥姥的事。姥姥今年七十九,跟着我老舅一家过。那天是老太太生日,在家里办的家宴,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大家正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时候,老太太突然来了一句,‘阿生,你回来了。’”
“阿生是谁?”我问。
李扬道:“阿生是我已经故去的姥爷。”
那天晚宴在李扬老舅家客厅举行,一张折叠大桌子放开,家里十几号人围桌团团而坐,边吃边喝,嬉笑交谈,十分热闹。老太太戴着寿星帽子,穿一身红色小棉袄,自己孤零零坐在主席位上,看着一大家子儿女亲戚。
其实吧,说个实在话,这样的家宴众人并不是完全冲着老太太来的,就是拿她当个由头大家一起聚聚。老太太快八十了,耳背眼花,经常胡说八道,满嘴鬼话,说的都是老年间的陈年往事,小辈人和她根本没法交流,代沟太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陆续告辞。几个娘们留下来,帮着主人家收拾桌椅碗筷,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忽然冲大门口说了一句话:“阿生,你回来了。”
大家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谁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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