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铜锁和李扬对视一眼,没说什么,铜锁重重拍了拍我,欣赏地点点头。
解铃把宣纸放下,微微闭上眼睛,抬起头,胸口微微起伏,缓缓深呼吸。好一会儿,睁开双眼,整个人似乎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他招呼李扬和铜锁,把八仙桌抬到一边,房间正中空出一大块面积,然后取来两个蒲团面对面放下。
他示意我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又让秦丹拿来一个铜制香炉放在两个蒲团中间。他取出三根长香递给我:“刘洋,点上吧,虔诚一些,然后插到香炉里。”
我知道要来了,心怦怦跳,可是并不后悔。我用打火机点上长香,小心插进香炉,香火渺渺,飘出徐徐白烟。解铃坐在对面的蒲团,让我跟他学,双膝盘起,双掌平伸,我们两个隔空拉手,长香在中间烧着。
解铃对秦丹交待,如果长香烧的时候忽然断了,又或者烧出两长一短,马上施法把我们从观想境界里招回来。秦丹咬着牙说:“如果招不回来呢?”解铃笑:“那就到卫生间接一桶凉水,朝我们头泼下去。”
解铃看着我,一字一顿道:“兄弟,如果一会儿发生意外,我会先保自己,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这确实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没问题。你该走就走你的。”我呲着牙笑。
“闭上眼睛。”解铃说。我慢慢闭上双眼。他的声音在耳边悠悠:“观是心观,想是心想。念如流水,心似磐石。香象渡河,截流而过。初禅,心一境性;二禅,定生喜悦……”
声音空空渺渺,似天外之音,我眼前一片漆黑,如在混沌梦中,那个声音就像是幽幽飘来的指路之声,让我的心情不自禁跟着走。
这种感觉还真像做梦一样,根本没有睁开眼睛,影像自然在脑中生成,不是看到的不是臆想出来的,而是自然生出,这就是观想?我正寻思呢,场景渐渐清晰,眼前是一个漆黑封闭的房间,冷不丁看上去特别像一处墓室,墙壁为黑石砌成,低矮逼仄,十分压抑。屋子里点着两盏幽暗的灯台,幽幽光亮中,我看到了一幕奇景。
房间里放着一口黑色的大缸,里面盛着水,在缸里泡着一个人,只露出头来。她一头黑发披散,漂浮在水面上,脸色苍白无血,而嘴唇艳红,眼神里透出极度悲哀绝望的神色。都说哀莫大于心死,看到她,我算是理解了心彻底死去是怎么一种状态。绝望的让人想哭。
看到她,我落泪了。这个人正是王雪。
在黑缸对面的墙根下,半坐半躺了一个人,我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是李大民!灯台幽幽,他神色冷静,手里不是空的,正在抚摸着什么。仔细去看,原来是一只黑色的狗头。
现在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做梦,视角不能随意操控,但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却一目了然。我无法参与,无法表达,只能在虚无之中静静看着。
那只狗头我认识,就是密道里挖的地狱犬雕像,没想到跑到李大民手里了。李大民抚摸了片刻,手上似乎一用力,掰下来一个东西。原来是镶嵌在狗头上那块黑色的石头。
这枚石头光溜溜的,呈椭圆形,看起来滑不留手,表面密密麻麻全是细孔。李大民把石头冲着大缸里王雪晃了一晃,然后趴在地上,像蜥蜴一样,撑着双手爬过去。
爬到缸前,李大民把石头塞到王雪耷拉在缸外的手里,让她握住。王雪忽然抽泣起来:“这个能救我吗?”
李大民叹口气:“不能。无法治病,却能确诊。让你知道病是怎么来的。”
“病入膏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王雪绝望地说。
“以此为鉴,积累福德,这辈子已经毁了,下辈子再好好做人。”李大民柔声道。
我越听越不对劲,他们两个好像还挺默契,王雪看样子并不是被李大民劫持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王雪问。
李大民拍拍她细嫩的手说:“这叫三生石,能观照三生,你上辈子,你的今生,你的下辈子。看看你的上辈子,就能知道今生因果从何而来。”
“你的上辈子是什么?”王雪问。
李大民笑:“我给你讲个故事,传说从前有一块三生石平出水面,许多人慕名来访,想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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