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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走进了自家小院,示意小厮和门口的丫鬟退下后,便进了正屋。
刘费氏坐在窗前火炕上,正拿着绣棚绣花,见儿子进来,忙放下绣棚道:“今儿不是去书院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刘清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在门口站了会,去掉了一些冷意,方坐在了刘费氏的对面,道:“吴先生和陈先生都还没有来,纪大先生也不在,黄先生说,再放我们几日假,三日后再去学院上课。”
刘费氏眉头不觉一翘道:“怎么三位先生都不在?可是出了什么事?”
“儿子不知。”刘清摇摇头,看了看外面,又将身体压低一些,越过那火炕上的小桌,压低了些声音的道:“不过,我听成师兄的意思,是三位先生都去岐山学院了。”
“岐山学院?”刘费氏一愣,脑中突的一闪道:“莫不是,还是为了蔡相那法?”
刘清点点头,将声音压得更低的道:“我听黄先生和赵先生私下说的,说皇上只是说暂时不提,并没有说此法完全不可行,这便是埋下了祸根,如今朝廷之上都是蔡相爪牙占了一大半……”
刘费氏探手捂住了刘清的嘴,紧张的向外看去。
“我让他们去厨房准备吃食了。”刘清低声道。
“那这话也不能乱说。”刘费氏脸色微白的道:“这种国事,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刘清微微一笑道:“母亲此话差已,纪大先生说过,我们读书人拼命读圣贤书,为的就是科举之后为国效力,而要为国效力,岂能不谈国事?”
刘费氏想了想,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道:“纪先生说的,那便是对的。”
“母亲莫怕,这里不是晋州城,那些人找不到我们,也无法再找我们的麻烦,母亲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刘清轻声道。
刘费氏苦笑了一下,道:“是母亲多心了,只是……”
“儿子知道母亲的苦。”刘清脸上闪过一丝恨意的道:“母亲放心,儿子一定能高中,到时候求得回去晋州,定要好生查一查父亲当年之事,也要让……”
“儿啊,此念万不可行。”刘费氏打断了刘清的话道:“你父亲身死已经多年,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查的,若是有那时间和经历,若是你真能当官,就应该像纪大先生说的,好生做一个好官,一个能为民做主的,一个不让我们家这种事再发生的好官。”
“是,儿子知道了。”刘清眼中闪过晶莹之色,点点头道。
“你先头说,祸根?”刘费氏看了下外面,压低了声音道。
“是。”刘清凑近了刘费氏一些道:“黄先生说,皇上是个耳根软的,又不懂国事,现在是镇国公牺牲自己才镇住了,但是一旦蔡相那些人说的多了,少不得又会被骗了去。”
“那?”刘费氏皱了眉头道:“便没有法子了?这新法可是害人之法,会害死很多人的。”
“黄先生说,纪大先生,可能会出仕。”刘清低声道:“我听黄先生那意思,是朝中不可再无人,如今的皇上喜欢画画,纪大先生是本朝第一国手,如果能入京,至少可以对皇上造成一些影响。”
“敢问,这里可是刘府?”刘清的声音未落,小院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晋州来的刘清刘秀才,可是住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