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丽妃一手策划,但是安郡王妃也是知道的。”何公公头磕在了手背上,低声道:“正是知道,安郡王妃才私下找了那刑宫太监,要利用皇后召见苏姑娘之时下手,为的就是做那最后的得利者,此等心肠极毒极恶,但是,若是让宗人府来,只一个毒害苏姑娘,只怕并不能追究多大的职责。”
(安郡王妃:我冤枉!我其实就是想弄死苏月)
“便是加上安郡王私下制作龙袍皇冠的谋逆之罪,也算不到蔡相头上。”丁公公接道。
皇帝再度一愣。
是啊,在他心中苏月就是最重要之人,但是在外人和朝臣眼中,苏月不过是一个孤女,一个平民,就算安郡王妃想弄死她,现在不也没死嘛?
至于安郡王的谋逆之罪,以他的性子,真能对自己亲身儿子下毒手,要了他的命嘛?
那么,罪魁祸首的安郡王都没事,为什么蔡炳要有事?
就算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蔡炳,这么恶毒的计谋出自蔡炳,但是也没办法将他绳之于法!
“皇上!”瞅了眼皇帝神色,丁公公估摸着他是听懂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听懂,便干脆捅穿了说:“皇上,若是宗人府来,依着现在丽妃和那刑宫太监的口供,别说定不了蔡炳的罪,丽妃这事一出去,皇上您就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说不定蔡炳和韩相等人还会拿此事做文章,欺负皇上您啊!”
皇帝啊了一声,这才明白他们二人说心痛他的意思。
是啊,他堂堂一个皇帝,头上却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帮别人养了儿子不说,还差点就将这皇位让给了外人!
可不是天大的笑柄?
蔡炳要是无法定罪,说不定还会用这个来逼他退位!
“皇上,还有一事,”何公公将头深深的埋在了手背上,沉声道:“那人还供出了一事,当年牵线将那江湖人士送给四皇子做小妾的,便是蔡炳,而且他们当初为头行刺的本是有三人,四皇子收买他们行刺的钱,都是通过另外一人交付给他们的,只是当年行刺之时,另外那人并未出现,那人说,一年前,他有次在皇宫中见过那另外一人,当时,他是跟在蔡炳身后,据说是蔡炳的贴身随从。”
“也就是说,蔡炳在多年前就处心积虑了!”皇帝的脸色一点点的黑了下来:“先是和四皇子勾结害死了太子哥哥,再又利用三皇子四皇子相争取得了先帝的重用,如今看朕不听使唤了,便想着换一个傀儡!真真是!好恶毒的心肠!”
如此阴险,如此狠毒,谋划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他君家皇位,不光是害了先太子,如今又来害他!
而如今,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却抓不住他嘛?!
“皇上。”何公公再度磕了一头道:“在老奴过来之时,正巧常宁伯派人往宫中送了个口信,说他抓到了几个从蔡府偷跑出来的人,那些人都是替蔡炳送信的,其中有一人是给韩相送信,说是送的是口信,那口信里说韩相拿了蔡炳八十万贯,这个时候总要出点力了,常宁伯说,只怕明日早朝,那些文官又会欺负皇上您了。”
“我草!”皇帝破口大骂了一声,随后苦着脸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没有证据,再由那帮文官一顿乱说,难不成,还真要放了蔡炳出去?
“皇上,不若宣刘世子进宫?”丁公公在一旁道。
这个时候,有些话可不是他们太监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