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收进了自己的袖袋里,在小郑子离开之后,她也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把在殿中打扫的宫女都支出去,等到寝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曲无容才把装有消息的竹筒从袖袋里拿出来打开,抽出里面的小纸卷。
快速地阅读了纸卷上的内容之后,曲无容便找出火折子,把手中的纸卷烧成了灰烬,以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隐患。
纸卷上写的是沈连城跟断魂楼做交易的具体细节,正如曲无容所猜测的那样,现在太子沈惊世人不在京城,其他觊觎着皇位的皇子们都趁着这个机会开始蠢蠢欲动,沈连城便是其中的一个。
不过他比其他人都聪明得多,他并不亲自出面在众位大臣之间游走拉拢,而是通过跟断魂楼做交易,把那些大臣们的把柄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样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们乖乖地听从自己。
这个沈连城,果然很不简单啊!
消化了沈连城的事情之后,曲无容又想起了刚才金玉跟自己说的话,虽然她并不在乎沈端朗看上谁、宠幸谁,不过到目前为止她的复仇计划都在顺利地施行着,为了避免功亏一篑,她觉得自己还是要更加谨慎的好。
于是,她站起身走出寝殿,让人叫来了小郑子和小祁子,对两人吩咐道:“你们让人去查一下,看看最近皇上身边出现的那个舞姬,到底是什么来历。”
虽然金玉每天都带回不少后宫里的八卦,看似消息很灵通的样子,但她知道的那些,都是别人想让她知道的,至于别人不想让她知道的,就只能让小郑子和小祁子两个人去查了。
“是!”小郑子和小祁子答应着,便去着手调查了。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曲无容眸中闪过一丝担心,希望那个被沈端朗看向的舞姬,不会给自己的复仇计划带来什么阻碍才好。
而她担心的那个舞姬,也就是曲俏君,这会儿正坐在曲无忧的宫里喝茶。
说是喝茶,事实上那杯子自从到了她手里,就再也没有挪过地方,曲俏君盯着自己手中已经开始变凉的茶水,说道:“我到皇上身边也有好几天了,可是现在还是个身份低贱的舞姬,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报得了仇啊?”
“你着什么急呀?”坐在她对面的曲无忧闻言,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也说了才几天而已,皇上就算再怎么喜欢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让你做皇后吧?报仇的事情得慢慢来,有我帮着你,还怕没有整倒曲无容的一天吗?”
“可是我等不及了!”她说的道理曲俏君自然都明白,只是一想到自己这一年多来的遭遇,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经历的一百倍一千倍地还给曲无容,现在仇人就在她的眼前,却还要她再等,她怎么可能等得下去呢?
看着她提到曲无容时脸上狰狞的表情,曲无忧再次觉得自己把她弄进宫来是个明智的选择,如果她能成功地笼络住沈端朗的心,然后再由她去对付曲无容,那自己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出出主意,就能轻松地拔掉曲无容这颗碍事的眼中钉了。
想到这里,她叫人来给曲俏君换了杯热茶,柔声劝道:“我能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别着急,先喝口茶消消火气。”
曲俏君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没有说话。
这样的态度让曲无忧十分不悦,不过她却强忍着没有发作,继续劝说曲俏君道:“光着急是没有用的,你是不知道在你来之前,曲无容到底有多受宠,现在虽然皇上很看重你,但你毕竟才刚进宫没多久,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地在这后宫中站稳了脚跟,然后再想报仇的事情。”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曲俏君现在满心都是报仇的事情,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说了些什么,而且她进宫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找曲无容报仇,至于曲无忧说的那些,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曲无忧闻言几乎气结,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发出“砰”地一声响,“你这个丫头怎么就是说不听呢?”
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曲俏君才的态度才终于稍微软化了一些,对于曲无忧这个表姐,她是既羡慕嫉妒又有点儿惧怕,跟对在自己家里长大的曲无容,完全是两种态度,“那无忧姐姐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见她终于不再是刚才那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曲无忧也就懒得再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了,“一定要先忍耐,等你彻底地拢住了皇上的心思,那时候要拿曲无容怎么办,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
曲俏君点头称是,只不过曲无忧没有注意到,在她低下头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浓得化都化不开的仇恨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