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柯跟着曲孝良走进了屋里,花氏吩咐了同样被吵醒的海棠备茶之后,也跟着进了屋,一边在下首的位置上坐下来,一边对徐柯说道:“徐统领,小妇人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夫人不必太过担心。”徐柯看了她一眼,安抚道,“只要你跟我把事情都说清楚了,相信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听到她的话,花氏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她真的相信我没有做这种事情?”
她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曲无容,对于他们曲家人之间的恩怨,徐柯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因此也没有在意她的称呼,点点头道:“贵妃娘娘说了,她只是想把皇上生病的缘由弄清楚,并不想冤枉了好人,你就尽管放心好了!”
这个时候,曲孝良突然插口问道:“徐统领,皇上的病……很严重吗?”
“并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徐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贵妃娘娘对皇上的感情,相信国丈大人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才刚刚从百辽国回来,皇上就突然病倒了,换成是谁也想弄清楚皇上生病的缘由吧。”
“徐统领说的倒也没错!”曲孝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屋子里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好在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海棠端着新沏好的茶走进来,给三个人每人斟了一杯,然后在花氏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端起手边的茶浅抿了一口,徐柯忍不住赞道:“好茶!”
“徐统领若是喜欢的话,待会儿我让人给你带些回去。”花氏闻言连忙说道,心里却想着他这会儿居然还有心思品茶,不是说要问自己事情的吗?怎么突然间又不提这一茬儿了呢?
徐柯也不推脱,点头道:“那徐某就多谢夫人的美意了!”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说正题,花氏终于忍不住了,主动开口询问道:“刚才徐统领不是说有事情要问小妇人吗?”
“啊,对!瞧我这个记性!”经她这么一提醒,徐柯才似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晚上的来意一般,举起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其实我今天晚上过来叨扰,也就是奉了贵妃娘娘的命令不得不走一趟,只要夫人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让我回去之后能够跟贵妃娘娘交差就行了。”
他的态度跟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有了很大转变,花氏猜想他刚才可能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不好跟自己说这些话,现在屋子里没有外人了,态度自然也就缓和下来了,于是心里也有了些底气,“徐统领只管问就是,小妇人一定据实以告!”
“那就好!”徐柯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夫人前些日子到底有没有给安嫔娘娘送过一瓶药?”
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是问这个问题,花氏迟疑了一下才回道:“送的确是送过。”
“你什么时候送药给忧儿了,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听到她的话,曲孝良瞪大眼睛问道,难道她们母女两个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不成?“再说了,宫里什么药没有,为什么要让你送过去?”
这些问题也正是徐柯想问的,现在既然已经有人替他问出来了,倒是省了他的一番气力,他还要等着听听看花氏怎么回答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忧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被自己的丈夫一番质问,花氏也不由得急了,“她说自己最近头疼得很,太医给她开的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所以她才让我在宫外找些药给她的,我这个做娘的担心她的身体,自然就找给她了,这么做有什么错?”
“夫人不要着急,国丈大人并不是这个意思。”见他们夫妻两个差点儿就要吵起来了,徐柯连忙出言制止道,“夫人爱女心切的心情,我们都很理解,不过夫人能不能告诉我,你给安嫔娘娘送的到底是什么药?”
听他一直询问关于药的事情,加上想起曲无忧让自己给她找药时候的反应,花氏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儿,回答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又不识药理,哪里能记得清楚是什么药啊?反正都是在药铺里面抓的!”
见她突然变得警觉起来,徐柯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那夫人总该记得是在哪间药铺里抓的吧?”
“哪间药铺……”花氏迟疑了一下,“你让我想想!”
徐柯也不催她,只是在一旁轻声提醒道:“夫人可要想仔细了,要是哪里出了岔子,不能证明夫人的清白,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是谁都意想不到的!”
被他这么一吓唬,花氏的心也跟着惊了一下,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在城东的那间回春堂里抓的药!”
“那夫人抓药的药方可拿回来了?”徐柯又问道。
花氏闻言愣了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她当初抓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药方,是拿着曲无忧给她的一颗药丸给药铺大夫看了,然后在大夫的提议之下才买的那一瓶药,现在他问自己拿药方,自己可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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