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冷笑。
在外面吃了亏,回来拿自己撒气,也只会打耳光,用针刺,只要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不管怎么,反正该自己做的事情她都完成了,没能留住萧竹娴可怪不得她,栀子想着过几日,她找个借口出去一趟,拿到报酬就不必回来看这张死人脸了。
然后栀子发现,她不能说话了。
她莫名奇妙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连简单的“咿咿呀呀”的音节都说不出。
“说吧,再不说的话,你就没有机会说话了。对于你这种背主的奴才,我向来耐心不是很大。”
她突然想起萧竹娴的话来。
居然是真的!
想到那些深山老林里面鬼狐精怪的传说,栀子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
她悄悄偷瞄林夕,越看越觉得诡异。
林夕五识敏锐,自然察觉到栀子偷偷在看她,抬起头回以阴森森的微笑。
如今已经是新社会,尤其萧竹娴还是个姨太太,当家主母简安如都只有两个仆妇的前提下,她也只有一个四十多岁做粗活的福嫂和贴身伺候的栀子。
好容易等到福嫂打扫完房间跟林夕行个礼退了出去,浑身颤抖的栀子两步奔到她身前,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口中不断在无声重复着两个字:“我说,我说,我说!”
“哼,不嘚瑟了?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了?”林夕此刻的声音很是柔和:“我告诉过你,不说就没机会了。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现在你倒是想说,可我又没什么心情要听你啰嗦了。”林夕说完,抬脚就要走。
栀子趴伏在地上,无声的摇头,大颗大颗的泪落在地板上,她紧紧抱住林夕的腿,任由林夕拖行出两步,依旧不肯撒开手,宛若濒死溺水之人抓住的浮木。
“好吧,你先起来。”栀子赶紧放开林夕,规规矩矩跪在地上。
生下来就是哑的和后天被“加工”成哑巴,绝对不是同一种心情,曾经拥有过再彻底失去,不如从来不曾拥有。
“我不想跟你废话绕弯子,你的话若是没有价值……”林夕春葱般的手指突然出现在栀子眼前,三根修长的手指中间捏着一根银针。
栀子顿时浑身又是一抖。
“别家小姐的针是缝衣服绣花的,我的针么,是缝瞎子绣哑巴的,所以你现在可以考虑清楚,究竟要跟我说些什么,若是我不满意,你可能会又聋又瞎又哑,不急,我等你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没办法,帅府的当家太太要求她们这些小三、小四们早上七点、下午一点必须要去坐坐,促进姐们感情。
说得好听,不就是还想摆旧规矩让她们这些小妾们去给请安吗?
因着栀子伤到脸,林夕并没有要她同去,只在房门即将关起的时候,又推开一道缝隙,探进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刚刚长出一口气的栀子。
目光如此的意味深长。
回想着萧竹娴临走诡异的微笑,栀子总觉得这屋子里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代替她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越是这样想,就越发觉得好像到处都是奇怪的目光在凝视自己。
原本还在考虑是否出去求救的她,顿时熄了所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