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就算现在他们发现异常,也无从查起。
两人上了火车并没有去找座位,林夕先去厕所换了一套普通男佣穿的白粗布对襟小褂,下面是鸦青色粗布阔脚裤子,脚上是一双圆口布鞋。
出来的时候福嫂正焦急在厕所门口等,看见林夕出来大惊失色,向她福了一福:“大爷,我们家……”
“嘘……”林夕对她做个禁声的手势,将手里准备好的小包袱递给福嫂:“进去换了。”
福嫂听出她声音来,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这黑红脸膛的后生,怎么看也不像自家大姨太啊!
她的特点就是沉默、听话。
两个人都换了衣服,林夕才带着她进了车厢。
林夕小声对福嫂说道:“记住,我是你儿子,名叫福娃,咱们家姓曾。”
料想帅府那边不会这么快就会发现她的失踪,不过还是交代一下以防万一。
定位盘上,萧竹瑾跟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林夕算计了一下,她应该是比萧竹瑾晚半个小时左右到。
她的一颗心也有些紧张,只希望萧竹瑾能多少有点战斗力,一定要撑到她赶过来。
就算发生了那样不堪的事情,她也一定不会让萧竹瑾就这么委身给王腾飞,那个跟曾绍钧一样居心叵测的瘪犊子。
林夕只是觉得这蒸汽火车像只喷着白烟的妖怪一路嚎叫着“哐当当、哐当当”不紧不慢的走,一站一站的停,多少人上来,又有多少人下去,随着那个绿色圆点在某处停住不动,林夕的心开始变得焦躁。
孙家店火车站,萧竹瑾如今的位置。
接着,绿点又开始移动,移动……
这个时候的火车上,并没有声音甜美的播音员报站,而是每节车厢的乘务员带着浓重地方口音扯开嗓子大声喊着:“赶紧滴赶紧滴,孙家楼到咧,上车地抓紧下车地莫急。”
快到站的时候林夕已经安排好福嫂就近住在车站旅店等着她,登记名字就叫曾福。
福嫂拿着林夕给的五块大洋,叮嘱林夕:“福娃,你自己小心。”
林夕一边应着一边叫了一辆洋车:“快,孙家酒楼,跑得快,多给钱。”
“得嘞!”
拉洋车的也是个爽利人,甩开大脚丫子一路狂奔。
林夕的心都提了起来,百密一疏,她忽略了一件事情,王腾飞那个犊子有汽车,她可没有啊!
这样一来,萧竹瑾被那个畜生糟蹋的可能性就又增加了不少。
林夕在祈祷着,千万别出事!
对于旧时的女性来说,从一而终还是主流,像萧竹瑾这样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旧式女性,喜剧和悲剧之间可能只差一层代表贞洁的膜。
若是真的被那个禽兽得手,就算是把萧竹瑾救回来,可能此后幸福也终将与她无缘。
拉洋车停下脚步:“大爷,孙家酒楼到了。”
他只觉眼前一花,车上那位已经窜进酒楼里面。
还没给钱呢!
车夫默默咽下那句话,他这样的人是不敢进那种酒楼去找人要钱的,遇见好说话的把你撵出来,遇见不好说话的,直接把你打出来。
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哎!又是一个坐霸王车的,竟然还忽悠他说多给钱!
拉车的欲哭无泪,正要习惯性用肩膀上搭着的白毛巾擦擦车座,却发现一块大洋正安然在座位上……
林夕一路火花带闪电,撞翻一个上菜的小二,踢到一个想拦住她去路的男人,火速跑上三楼。
果然在圆点停留的房间里,一阵阵抽泣声透过紧闭的房门传来。
麻痹!这么拼命赶还是来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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