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其会有幸为您尽忠之人,还有不足一个月您就是真正面北朝南、号令天下的日子,您是贵为九五之尊的天子,何必将凡人俗语放在心上?”
一席话下来,说得江晖朗心中无比熨帖,是啊,否则为何那么多人努力了整整两代最后却是他坐上这个位子?
如果不是项家有了问鼎天下、只手江山的野望,恐怕此刻的自己也是项家子孙,也要乖乖看着这位世子爷的脸色过活吧?
可是机缘巧合之下,不,是上苍于冥冥之中的安排之下,他却成了那个大胤最尊贵的人。
想必,自己这位“舅舅”特别喜欢跑到他面前来耍威风,就是因为他没有那个福分成为万民朝拜的真龙天子吧?
想明白了这些,江晖朗顿时感觉一阵神清气爽,连带看着高福英也无比顺眼起来。
“福英,你该知道,丁喜鹿并非朕的人,好好的给朕当差,等将来朕执掌天下,内十二监的头号总管是你,掌印亦是你。”
君无戏言啊,高福英顿时五体投地,高呼万岁:“奴婢本来就是皇上的奴婢,粉身碎骨已报皇恩原是分内之事。”
“食毒?”林夕听着阿拉雷搜集回来的情报陷入沉思。
她还是第一次听过这个职业。
既然能被称为大国手,且轻易干掉江运恒那个倒霉孩子,足见这绝对不是中医所说的相生相克而产生的毒素那般简单。
普通的生物之毒就不用说了,诡奇的蛊毒、难疗的尸毒林夕都见识过,可是这食毒林夕还真就从来没有听说过。
看来她还是太过轻敌了。
也幸好她空间里面总是备着大量吃食,短时间内三个孩子的伙食还是不成问题的。
今年过年宫里没有任何举措,因着先帝大行和太皇太后薨逝丧压丧,所以就连元宵灯会都被禁止了,不仅如此,但凡五品以上文臣武将、王孙公候之家一年之内俱都禁止嫁娶婚配,既然拿着国家的俸禄,那就要给皇家守孝。
这一个春节过得死气沉沉,只除了慈心殿之外。
林夕带着三小只跟霍寿龄、翠玉以及那些大小内监们又是剪窗花又是裁风车,玩了个不亦乐乎。
初一早上,林夕发现那久违的双薯烩五珍又被端了上来。
自然还有三位公子的驼乳梅花冻,乳白色凝脂玉般的驼乳冻里是枸杞碎摆成的一朵朵袖珍小梅花,看起来煞是好看,非常的有食欲。
林夕不动声色吩咐道:“搁这儿吧,今儿宫里头都是同样的吃食?”
抬着食盒的小内监点头道:“回太太皇太后,除了万岁爷近日胃口不太好,添减了些个之外其余都一样。”
“哦。”林夕默不作声,若有所思。
也不知是太太皇太后心情好还是怎么,元月初一这天早上,幽禁于璟懿宫的凤美人被解禁了。
虽然大冷的天早饭还莫得吃就要跪在院子里听老东西派来的人嘚吧半天,虽然凤于飞其实都知道过完年皇帝登基之后老东西就告嗝屁了,可是凤于飞必须要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无比感激的样子。
等到老东西的人滚了,凤于飞回到暖阁里才发现,就算屋子里烧了地笼,可是那一桌子菜也几乎都凉得难以下咽。
唯独那道用小碳炉子煨着的双薯烩五珍“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配上旁边翠色琉璃缠枝花碟子里码的整整齐齐的白里透红的梅花冻看起来很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