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们是?”
他们也是易门的人?
看我承认了,他们一起笑了,女的上前一步,讽刺道:“看着也没什么本事呀。”
我想反驳他们,杨昊却把我拉到身后,笑容温和,不卑不亢:“有没有本事不劳费心,倒是你们进门之前记得把身上的鬼气去了。”
那男女脸色大变,女的还想说话,却被男的拽着朝着易门相反的方向离开。
我连忙开了阴眼,发现他们身上的确有鬼气。
“他们身上咋会有鬼气?”我纳闷道。
杨昊意味不明的说:“估摸着刚从坟地里回来。”
一个小时后,赵毅从里头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对杨昊说:“师父要见你,你进去后会有人带你过去。”
杨昊道了谢,牵着我往里走。
赵毅拦住他,叹气说:“土子不能进去。”
我愣住了,“为啥?”
杨昊也是皱眉看着他。
“你跟我出去办个事,事成之后就能进去了。”赵毅跟我说。
杨昊立刻说:“我跟土子一块去。”
赵毅摇头,跟杨昊说:“土子有我跟着,你现在就进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杨昊面露挣扎之色。
我看出他挺想去的,忙着说:“你去呗,先给我探探路,我有师父照应着,出不了事。”
他这才进去了。
我和赵毅也没继续在大门口说话,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进去。
“师父,为啥不让我进去?”我纳闷的问。
“还记得你拜师那天的那根香么?”他说。
我点头,差点灭了。
赵毅皱眉动了动背,说:“师父说他本不想收你,只是后来看在余家的份上勉强同意,但你要进去,得先跟我去接个活才能服众。”
“行。”我应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赵毅倒在床上,额头都是汗,我摸了下他的额头,竟然发烧了。
看他的手一直往背上摸,我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眼,背上两道子青紫痕迹,像是鞭痕。
我吃了一惊,他这是真的被抽了?
我一直以为他说会被师父抽,是在说着玩。
我连忙把他送到医院,办了住院手续。
把他安顿好,看着他睡着了,我坐在走廊上直叹气。
萧煜陪我静静的坐着。
“萧煜,这个易门跟我想的不一样。”我闷闷的说。
他摸着我的头,笑着问:“你想的是什么样子?”
“我以为就是深山里的道观,古朴清幽。”说着,我自己都笑了,“我还寻思着我以后得窝在深山里,手机都没信号呢。”
萧煜把我揽在怀里,歉疚道:“跟我在一块委屈你了,等时机到了,你就不用靠着他人的庇护。”
我点点头,“嗯,等我在里头学好本事,到时候我护着你。”
他笑道:“好。”
赵毅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我给他倒了杯温水,说:“师父,我一直以为你说你师父会抽你,都是闹着玩的,没想到是真的。”
赵毅背上有伤,只能趴在床上,听见这话,无奈的说:“以后你做错事,也得挨抽。”
我撇嘴说:“那我不进去了。”
他瞪我一眼,“没出息,必须得进去,只有进去了才能学到真本事,这些年没把你带过去让师父过目,我都不敢教你有用的本事。”
我就说我学的本事都没啥用。
“那你到底是让我去干啥?”我没好气的问。
他说:“其实就是让你去接个活,亮亮本事,市里有一家人找道士,说是家里老太太不对劲,你等吃完饭我给你一块去。”
“拉倒吧,你都这样了,我自己去就行,不就是个老太太么。”我不以为意道。
心想这年头道士都不好干,还得提前考试。
赵毅还是一脸担忧,说:“你行吗?萧煜没法跟你去。”
我拍着胸脯,“行,你就放心吧。”
最后还是萧煜出来说让我自己去,他才勉强同意,给我说了地点,我看着他吃完早饭,就往那家去。
萧煜送我到半路,说:“我就不过去了,易门的人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点头,“行,那我自己过去。”
我按照赵毅说的地点来到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个瘦高个的妇女,鹰钩鼻,颧骨横长,嘴角下垂,面色枯黄,看着一脸凶相又没有精神气。
我觉得自己现在好歹是个上门服务的道士,立马扯出一脸笑,说:“杜女士,我是过来看脏的道士。”
那女人堵着门口,皱眉说:“你行吗?”
我笑容不变,“试试不就知道,反正你又不吃亏。”
她上上下下打量我半天,才让我进去。
这房子是个复式的,她指着楼梯间说:“人就在里头,你自己进去吧,我出去打牌,家里要是少了东西,当心我去易门投诉你。”
说完,她就披上外套就走了。
我揉了揉笑的发僵的脸,拽开楼梯间的门,里头放了一张单人床,有股子发霉的味儿,一个老太太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头。
而且这老太太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还不如我们村里的老人呢。
“谁呀?”她问。
我晃了晃手,发现她眼睛看不见,怕直接说我是道士会吓到她,我就笑着说:“我是杜阿姨找来跟你说话的。”
老太太冲我笑了,盘腿坐着,“那敢情好。”
我坐在老太太旁边,边笑着跟她说话,边打量着这屋里头,直到这老太太姓林,现在住的这家是大儿子家里。
说了几句,就听林奶奶问:“丫头啊,你有烟吗?”
我说:“没有,奶奶你要抽烟?我去给你买。”
她摇头,说:“不是我,是跟着你一块进屋的人想抽烟,你们能来看我,我特别开心,就是他们想抽烟,我没有,听不好意思。”
我心里一凉,往四周看了一圈,说:“奶奶,这屋子里就咱俩。”
说着话,我把手抄在裤兜里,握着符纸。
谁知道林奶奶摇头笑着说:“你可别骗我,丫头,你再往上坐坐,他们都没地方站了。”
我咽了口唾沫,真不淡定了,悄摸的拿出泡过婴儿眼泪的柳树叶子,贴在眉毛上,开了阴眼,往屋里看了一圈,我吓得魂都要飞了。
一圈的游魂,正瞪着眼睛看着我,可我却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鬼气。
我从林奶奶的屋里出来,仔细的打量着这屋子,心里一沉,这地方乍看还没感觉,仔细看的话,摆设都是有讲究的,正好是个招阴养魂的局。
而且,在楼梯间里还不明显,这一出来就看出来了,楼梯间里鬼气森森。
门开着,林奶奶还坐在床上,冲我招手:“丫头,你咋出去了?咱俩再回来说说话。”
我头皮发麻,捏着符纸,正犹豫着要不要拍上去,后背突然一阵剧痛,猛地挨了一棍子。
我直接被揍的趴到地上,扭头就看见一个满脸苦相,脸色灰败的中年男人冲过来,不要命的朝我打过来。
我连忙护住脸,扭着身子后退,看着机会绊了他一脚,退到门边,身上疼的不行。
“你要干啥?我是易门来的道士,不是你们找道士过来的?”我连忙表明身份。
谁知道那男人听说我是道士,发疯似的朝我冲过来。
我到处躲着,身上又挨了几下子,被他一脚给踢在肚子上,撞到墙上,眼瞅着他的棍子就要打下来了,柜子上的相框突然打在他脑袋上。
同时,他闷哼一声,右腿一弯,像是被人踢了腿窝,砰的跪在地上。
他赤红着眼睛,扭着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往他身后看半天,也瞅不见什么鬼,可他这样明显就是被人给控制住了。
我寻思着可能是萧煜暗中出手,就没纠结这事。
“到底咋回事?是你们说家里老太太不好,要找道士的,我来了又打人,不带你们这样的。”我甩着胳膊说。
那男人吼着说:“我没找道士,是那娘们找的,她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让我养着我妈。”
说着,他突然呜呜的哭开了,“你别把我妈送走。”
还夹杂这家庭纠纷呐……
我看向楼梯间,林奶奶还笑呵呵的坐在床上,看着与常人无异。
她这是完全听不见外头的动静。
我看半天,最后视线停在门上,这门上糊了两层纸。
之所以我注意到这门,是因为屋里的魂都瞅着这门,能消鬼气,我立马想到了丝毫看不出鬼气的鬼面煞。
刚朝着门走了一步,那男人就哭求道:“别撕,放过我妈。”
我明白了,不是老太太看见脏东西,而是他特地布了法阵养着老太太。
“你这是何苦呢?老人已经没了,你该送她好好离开才对。”我劝他说。
他后悔的说:“我妈活着的时候没享过一天福,我……”
他哽咽说不出话。
我再看向老太太,恍然大悟,她这身衣裳的款式还是我小时候姥姥她们那一辈穿的。
“你这样老太太更遭罪,我这就把老太太送走,阴人自有其去处,往后你也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我说着从厨房找出一荤一素两个菜碟,摆在楼梯间门口。
点着一根香,我捏着符纸默念往生咒。
片刻后,符纸烧完,林奶奶的身形消失。
我看了那男人一眼,朝着他身后问:“萧煜?”
男人痛呼一声,像是后头的人把他给掐痛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萧煜?
男人突然扑到在地,紧接着一道虚影从窗户掠出去,我立刻追上去,可等我跑下楼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我顾不上别的,连忙回旅馆去找萧煜。
看见我一脸急色,他皱眉问:“怎么了?”
我连忙把事情跟他说了,“帮我忙的是不是你?”
他脸色黑沉,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要脱我衣服。
我挣扎,着急的说:“你干啥呀?我这跟你说正事呢。”
“乖,别动,我看看你的伤。”他说。
他这么一说,我也开始觉得身上疼了,把外套脱了,看着胳膊上青青紫紫的。
正心疼我自个儿呢,发现萧煜的手放的不大对地方,“哎,你赶紧拿走,解我的小背心干啥?”
他的理由很充分:“我看看这里头的伤。”
看着他眼中的心疼,我缓缓松开了手,
于是,等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岂止是小背心,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
“你干啥?”我又羞又气,瞪着他。
他靠近,在我耳边说:“我帮你治伤。”说着,他吻住我脖子上的伤痕。
我气红了眼,心里特别委屈,我跟他说正事,他不理也就算了,现在这一身的伤,他还能想到那方面去。
他无奈笑了,一脸正经的解释道:“阴阳调和,明早你身上的伤就好了。”
“我才不信。”我噘着嘴说。
他的手覆上来,轻咬着我的手指,眼神特别勾人,“不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你……唔……”他堵住我的嘴,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与成亲那次的温柔细致不同,这次他是打着治伤的名头彻底放飞了。
我自觉体力不错,可惜还是没能跟到最后,最后变成了他的独角戏。
直到我睡着的那一刻,我突然一激灵,忘了看门上到底有啥了,能让林奶奶看不出异常的东西,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