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东西缠的越来越紧,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我没了挣扎的力气,仰头看着坑口,眼前开始冒金星。
萧煜还会下来救我吗?
可直到我晕过去,他也没下来。
我感觉自己浮浮沉沉,全身上下都是针扎的疼,像是骨头被一点点敲断,疼的晕过去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缠在我身上的东西猛一用力,直接把我拽入水中。
腥臭的水钻入口鼻,我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被水呛得彻底没了力气。
“真的成了么?”
突然有人声传入耳中,我听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这说话的人是谁。
我努力睁开眼睛,往四周看,四面黑漆漆的,啥都看不着。
我头皮一麻,我不会还在夔牛山上吧?
双手往身下摸,我愣住了,不对,我身下是木头。
我心里的紧张少了下,试探着伸手往旁边摸,后背一层的冷汗,生怕再摸到那滑腻的东西。
等到碰着两边的木板时,我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我水里出来了。
我得去找萧煜。
我连忙从起来,身子刚直到一半,脑袋就撞到木头上,我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我这是在棺材里!
难道萧煜把我埋了?
“有人吗?”我大喊着说,棺材盖子好像已经钉上了,我推不开,就只能拼命的拍打。
“终于醒了。”
先前说话的那人再次说道,听着声音像是很开心。
脚步声由远及近,棺材上头一阵阵叮叮当当的敲打,下一刻,棺材盖子被掀开。
眼前一亮,我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李泰。
他满脸笑容的瞅着我,说:“你可算是醒了。”
我愣了一瞬,心里咯噔一下,扒着棺材壁从里头跳出来,看着南边墓壁上的棺材,皱眉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在夔牛山么,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李家的祖坟里?
李泰回道:“是杨昊和丽雅把你送过来的,他们说你受了重伤,需要阴气滋养。”
说到这里,他捂着心口说:“当时没差点吓死我,你连呼吸都没有,身上也没人气,我都以为他们带了具尸体回来。”
我脑子乱糟糟的,顺着他的话问:“杨昊和丽雅呢?”
他说:“在家里,我带你回去。”
“谢谢。”道了谢,我跟着他走出墓地。
站到太阳下的那一刻,我看着地上的影子,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泪。
“土子,你咋哭了?”李泰着急的问我。
我眼珠动了动,伸手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只是乍一看见太阳,有种压抑许久,重获自由的感觉。
李泰领着我去了他家,离墓地不远的四合院,古香古色。
院子里,丽雅正在和李景知说着啥,杨昊站在屋檐下,盯着门口。
一看见我,杨昊立马迎上来,试探着叫了声:“土子?”
我仰头看着他,心里发涩,一声“哥”脱口而出。
不光是杨昊愣住了,就连我自己都怔住了,这还是我一次在杨昊面前叫他哥哥。
我感觉有啥地方不对劲。
杨昊却是喜出望外,就差开心的抱着我转圈了。
“土子,你身上还难受不?”丽雅跑到我跟前,担忧的问。
我看着丽雅的脸,熟悉又陌生。
和她相识的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可就莫名其妙的有些陌生。
我压下心中怪异之感,笑着说:“我没事,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我的?”
这话一说完,李景知就皱起了眉头。
丽雅和杨昊却没什么反应。
丽雅回道:“就在咱们看见黑猫的那片空地上,我们过去的时候,你身上湿哒哒的,皮肤都泡白了。”
“是在空地上,不是在夔牛山上?”我追问道。
“没在山上。”丽雅满是遗憾的说:“我们过去找你的时候,根本没有山。”
我胡乱的点点头,“我能休息一下么,有点累。”
丽雅连忙点头,带我往后远走。
经过李景知的时候,我不经意抬头,跟他的目光对上,察觉到他眼中的审视,我扯扯嘴角。
“余壤,你身上还有其他的地方难受吗?”他突然问我。
我脚步顿了下,摇头,“没有。”
他点点头,让丽雅带我去后院。
丽雅看我蔫了吧唧的,也没多跟我说话,把我领到房门口,她就出去了。
我进屋后,立马关门拉窗帘,脱掉衣服,走到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的身体。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从腿到胸口,一圈圈青紫的勒痕盘旋而上,就像是长虫缠在我身上一样,眼中的地方都磨得破了皮。
可这具身体,还是我之前的身体,每一道伤痕我都知道怎么来的。
身上的伤应该是水中的那东西缠出来的。
那我在夔牛山上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我抱着膝盖,缓缓蹲在地上,萧煜往水里扔我时的淡漠无情,再次刺痛了我的心。
他说三魂归,七魄全,自此不相欠,是要跟我彻底划清界限么?
难道我一直以为的爱,都是假的?
我红了眼睛,不知不觉,眼泪掉了下来。
泪水流到右胳膊上,像是热油浇在皮肤上,烫的我浑身一哆嗦。
我低头看去,原来环在手腕上的小瘦龙已经不见了,反而是右上臂经过胸口,直到右边腰侧,有一条血红的龙痕。
这条龙栩栩如生,我甚至能看清龙身上的鳞片。
龙首对着我的胳膊肘,而龙尾则是从我腰上的那两个殄文字延伸出来。
就像是……这条龙是从这两个字里钻出来的。
我伸手摩挲着那两个殄文,这是萧煜弄到我身上的。
当初老余头和赵毅要对付矮包子上的六甲局,怕我坏事,就联合姥姥,把我骗到了姥姥的亲戚黄青家里。
后来萧煜去找我,带我回来的时候,在我身上弄了这两个字。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恶趣味,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用处。
我在地上蹲了很久,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捶腿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掠过镜中人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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