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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颇有几分担当,叫道:“放开四叔公,有什么本事你们尽管冲本姑娘来!”
刁小四急道:“傻丫头,你乱叫什么。咱们是一根绳上的两蚂蚱,你愣充什么女英雄?”
婉儿把头一昂道:“四叔公别怕,他们敢动咱们一根头发,爷爷定会砸了这家破酒楼!”
“破酒楼?”红衣女子怔了怔,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道:“有趣,真有趣。”
婉儿不忿道:“有什么好笑,哪有酒楼不许人吃饭还养一帮打手的?我看你们是家黑店才对。”
红衣女子含笑不语,“啪啪”轻击了两下手掌。
但听楼上莺歌燕舞,边笑边闹走下来一群桃红柳绿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围着两人转了一圈,还有放肆的伸手轻捏了把婉儿的粉脸,咯咯娇笑道:“谁家的小妹妹这么可爱,肚子饿了来这儿吃饭是不是?怪可怜的!”
婉儿羞愤交加,满脸通红叫道:“有本事放开我,本姑娘跟你们再打过!”
刁小四却是看懂了,望着那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咽了口唾沫道:“原来姐姐这楼里闻的是女人香?”
红衣女子笑吟吟反问道:“你说呢?”
刁小四“哎呦”一声猛拍大腿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实不相瞒,小弟家里在建康也开了几家青楼。老爷子想让我子承父业,便命小弟前来京城观摩取经。我正愁着偌大的长安人生地不熟,没想到那么巧就进了姐姐的闻香楼,这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婉儿听得目瞪口呆,又一次领教了刁小四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神功。
红衣女子微笑着听完,问道:“如此说来,你和姐姐是同行了?”
刁小四使劲儿点头道:“何止是同行,姐姐还是我的前辈。若不嫌弃,小弟愿拜姐姐为师,学习经营生财之道。”
红衣女子道:“可我的人被你打伤了,这事总得有个交代。”
刁小四笑嘻嘻道:“进了一家门不说两家话,这位大哥,从今往后便是我的同门师兄。师兄在上,请恕师弟冒犯之罪!”
那龟公有点发愣,入行三年,昨晚值了个夜班,今早眼看快洗洗睡了,没想到居然碰上个来事的家伙自认二弟。
红衣女子心里极欢喜刁小四的机灵油滑,故意俏脸一沉道:“想跟我入行原也不难,只要你先在这儿跪三天三夜以示诚心。”
刁小四暗地恼怒道:“小娘皮,当我是你老公么,没事儿就罚跪搓衣板?”
他满脸的欣喜道:“若能天天对着姐姐这般天仙似的美人儿,别说三天,跪三年都算我赚了。可惜我家老爷子临行前早有交代,要小弟务必寻到他的表弟,然后合伙在长安城里开一家青楼。”
红衣女子哪里会信刁小四的鬼话,笑道:“不知令尊的表弟又是哪一位?”
刁小四嘿然道:“说起我这位表叔的名头在长安城里着实如雷贯耳尽人皆知,人称小李探花的三原李靖便是!”
红衣女子玉容微变,声音里蓦然透出一丝冷厉道:“你到底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刁小四察言观色暗道古怪,心疑道:“难道这位姐姐被唐小三泡过,因爱生恨藕断丝连不死不休?”
便听婉儿在一边道:“我是会通镖局江州分局总镖头耿南翼的孙女,因镖局里有人中了蜀中唐门的紫云毒蛛,特来向李大哥求助。”
红衣女子微微凛然道:“这两个人居然知道李靖的真实身份!”
她颔首说道:“这位小姑娘倒是说了实话。”
刁小四不由气结道:“老子嘴也说得干了,这小娘皮半句不信。婉儿一开口,她却全信了。看来死老头没说错,吹牛皮的最高境界是一定先让自己信了。”
婉儿问道:“红……姐,莫非你认得李大哥?”
红衣女子沉默不语,刁小四见她纠结的模样猜到有戏,寻思道:“敢情这小娘皮真被唐小三泡过,老子误打误撞居然找对人了。”
他眼珠一转说道:“红姐,你若是不方便,我们别处另找就是。”
红衣女子摇摇头,道:“不用,你们跟我来。”弹指解开了婉儿的经脉禁制往里走。
刁小四寻思道:“这些开青楼的小娘皮个个心狠手黑,她会不会也在这楼里搞出些杀人灭口的秘道机关?”抬眼一看婉儿已跟着红衣女子往后堂走去。
刁小四咬咬牙,毅然决然地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决心,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婉儿,跟在红衣女子身后走出后堂,来到了一座幽静的小园子里。
红衣女子来到一栋小楼前,径自上了二楼,轻轻推开一扇虚掩的房门道:“鹤裳,有两位小朋友从远处来,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