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夹马离开了,刘长安吃火锅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吃。
李洪芳看到刘长安没有心情大坏以至于连火锅都不吃了,松了一口气,准备继续伺候门主,一边夹菜一边涮菜。
寒夜的火锅,滚烫的铜火锅,熊熊燃烧的炭火,如此美好的情景,李洪芳可不想被李夹马破坏了。
“你自己也吃点,我先把烧烤吃了。”服务员送来一份刚烤好的小海兔,刘长安示意李洪芳自己吃火锅,一边说道:“你知道最早的铜火锅出现在哪个时代吗?”
李洪芳怎么说也是和历史相关的专业,“这样的历史常识我还是知道一点,我估计最早可能在青铜时代就有类似的吃法了。不过要说有实物佐证的话,早几年在西汉海昏侯墓出土的铜火锅是距今年代最久远的实物。”
刘长安笑了笑,吃火锅,还是海昏侯刘贺最专业。
海昏侯墓出土的铜火锅,和现在烧炭的铜火锅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三国时期出现了分格的铜火锅,每一格的调味都不同。
最专业的铜火锅爱好者是刘贺,吃火锅谱最大的便是嘉庆了,嘉庆举办过一个火锅宴,用了超过一千五百多个火锅,其中还有银火锅。
其实嘉庆这个数据放到现在也不算什么了,一些火锅城尽管没有能够一次提供一千五百多个火锅,但是每天接待的吃火锅的人去比能够参加嘉庆火锅宴的人多太多了,火锅省的大火锅店一天接待上万客人稀疏平常,这在生产力低下的时代是无法实现的。
越来越多的人能够方便地吃火锅,也是时代进步的体现。
“吃火锅体现的是生产力和物质文明的发达程度。我们搞出了铜火锅的时候,同时代的其他地域,基本上都还处于茹毛饮血的阶段。”刘长安吃完小海兔,开始烫白菜梗,顺便问道:“这个李夹马是什么人?你不要总是随随便便就想着杀人的事情,尤其是在吃火锅的时候,其他时候可以想想。”
“我知道了。”李洪芳精气神十足地回答,又仔细回忆了李夹马这个人,“我怀疑他并不是对考古,文物或者历史研究感兴趣,他一直是在寻找什么宝贝,就像鹧鸪哨一直在寻找雮尘珠一样。”
刘长安也是行家里手,看盗墓小说的时候,对照着里边的故事,很有代入感,其实真实的盗墓生活,没有小说里那么精彩,也没有那么多反转和故事,不过小说毕竟是小说,这么写才好看,纪实文学一般没有小说那么红火。
可惜盗墓流的小说现在也不那么红火了,终究回归到了小众市场,很多小说偶尔掺杂下盗墓的副本,倒是很有趣……其实和考古相关,结合新媒体写作风格的相关内容,却很有市场了。
在一个进步的国家,方方面面都在进步,人只有不停地学习和进步,才不会被淘汰,就像有些作者只会写男女暧昧,多半就会被淘汰,然后不得不去开一些烧烤摊早餐店米粉店之类的了。
“李夹马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那种野心资本家,迟早出事。”李洪芳肯定地说道,李夹马这种人,拥有了财富社会地位和影响力以后,往往会自视甚高,人一旦飘了,出事是迟早的。
“要看哪方面的野心了。”刘长安没有点评,又指了指火锅,“你放的香菜,都煮烂了。”
……
……
吃完火锅,刘长安趁着夜风散发着体内的热气,这是一种健康的散热,和汉魏时期开始流行的,服食五石散后需要的散热是截然不同的。
走到河东,身上的热气也散发的差不多了,身体凉凉的,刘长安看了看街上的行人,竟然还有往江边涌去的迹象,不禁感慨人们喜好看热闹的心性,和精神文明建设以及娱乐业的高度繁荣并没有什么关系。
以前的人们娱乐和消遣的方式比较少,刺激的资讯也不多,喜好看热闹情有可原,现在这种拿着手机随便打开一个APP都可以打发时间的时代,人们还是无法拒绝看热闹时对未知事件想要亲眼目睹的期待感。
来来往往的人,都还在议论今天湘江水暴涨起伏的情况。
刘长安决定也去看看热闹,便挤进了人群,只是一个带小孩的少妇左右走动,阻止了刘长安进一步靠近江岸,刘长安便把小孩抱起来冲了出去。
那少妇急忙追了上去,还没来得及把“抢小孩”这三个字喊出口,刘长安已经把小孩放下了。
“带着小孩看热闹,发生踩踏事件怎么办?”刘长安义正言辞地谴责了一句。
少妇愣了一下,刘长安已经回身了,成功挤进了人群看热闹去了。
占据着江岸边最近位置的是几个中老年男人,就是哪都有他们,但啥事都和他没关系的那种闲汉。
他们作为第一时间发现和目击湘江异象的人,显然具有一种权威的气质,正在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言语中充满着严肃和谨密的味道。
“我当时亲眼目睹,湘江中一条白龙在游动,那家伙这个大啊,很有锁江横渡的气势。”嚼槟榔的中年男人信誓旦旦地说道,“这就是白龙王……原本我们湘江只是长江的之流,不可能出现龙王的。这条白龙王,多半是从洞庭湖过来的,要说洞庭湖最近几十年,水域面积被围湖减少许多,白龙王今天是来警告世人,必须爱护水域环境,否则它就要降下灾祸了。”
那打开手机录音功能当采访话筒的媒体记者笑了笑,这么迷信的说法,常常见于那些建国前就已经接受封建迷信思想,耄耋之年的老者,中年人这么说话的,多半是扫盲运动的死角,小学都没读完的那种人了。
可他偏偏又能结合时事,扯上了洞庭湖环境危机,让人无语。
“你这么讲就不科学了,什么白龙王?刚才我也在这里,可什么龙王也没有见到。”一个穿着夹克装的白发老者笑着摇头,“这是东面地铁站的枢纽工程的高土堆,引起的地质性位移以及一连串并发现象。高土堆不断堆高,土堆的重力向下压,产生了压力,压力向河道里扩散,使得下面的土层位移。东边的土层是紧土层,东边的高土堆断裂了几处,河道里没有能够抵挡这种力量的东西,压力推动了河里的淤泥,往水面上冲击,最终造成了崩塌式的推挤力量,让江水突然暴涨。”
“老先生,听你说话,应该是水利地理方面的专家吧?”媒体记者佩服地说道。
“退休了,退休了。人们在看到这种现象的时候,不要听风是雨,造成谣言传播,一切看似不科学的现象都可以科学的解释。”老者点了点头。
刘长安听闻,佩服地鼓起了掌,他真挚的热情,带起了围观群众也跟着臌胀,老者笑着朝周围点了点头,继续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
“我觉得并不是什么都能用科学来解释。”嚼槟榔的中年男人对老者的说法不以为然,“他们是没有看见白龙王从江中飞起化人怒拍江面。”
刘长安听到中年男人的话,不由得转头看了他一眼,竟然有些眼熟。
发现刘长安似乎被自己的话吸引了,中年男人马上接着说道:“真的,我能瞎掰扯吗?当时有个娃正在用那个投币的望远镜在看景色,还没几眼他就走了,我就也凑过去看几眼。巧了,正好就看到白龙王化人的样子。”
“那白龙王是不是一个高大帅气,像我一样的男子?”刘长安很感兴趣地问道。
“差不多,差不多,望远镜也看不清楚脸啊,不过白龙王化人肯定是帅的……咦,我瞧你怎么有些面熟?”中年男人打量着刘长安。
“我是刘长安,在你工地上搬过砖。”刘长安笑着说道,这个中年男人真是刘长安去年从宝隆中心一号楼楼顶一跃而下后,遇到的工地管事范建。
范建顿时想起来了,在他手下干活的年轻人多不胜数,但是这个叫刘长安的绝对是除了熟人以外印象最深刻的。
范建犹自记得那个来找刘长安的女秘书,转身后那腰肢和臀线扭动时的风情,当时范建嚼着槟榔,只觉得早已经没有多少特别口感的老口子槟榔,突然刺激的嘴中有了特别多的口水。
“走上人生巅峰了吧?”范建笑着说道,尽管眼前的年轻人和当时当时似乎没有太多变化,没有穿着一身名牌身伴超跑,但是范建后来打听过了,那个女秘书可不简单,是公司高层里的高层,名为秘书实为一人之下的宠臣。
刘长安明白范建的想法,有点遗憾地摇了摇头,“那个来找我的仲秘书,一开始关系不行,后来我和她吃过几顿烧烤,现在关系挺好。可是她的老板那位竹大小姐,我把她给打了。”
范建吓了一跳,他的公司就是宝隆中心的承建方,其实也是宝郡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听着公司的八卦传闻,也知道现在宝郡集团在郡沙地位最高的就是那位竹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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