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当众责备,登时红了眼眶。
温承谦身为她的丈夫,却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委屈,兀自斟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温书麒倒想替他母亲说上几句话,又恐自己人微言轻,只好求救般看向温浮欢。
温浮欢约么知道,温落娉等人的目标说到底还是她,秦氏只是倒霉的做了被殃及的池鱼而已。
她暗叹了一声,出言劝说道:“祖母,三夫人之所以没想您报告,想来是不想打扰您的静养,说到底她也是一片孝心,您就别生气了!再说了,如今最紧要的还是抓住偷窃的毛贼,找回夜明珠!”
“说得容易,这小毛贼能在戒备这般森严的情况下盗走夜明珠,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岂是说抓住就能抓得住的?”殷老夫人叹道。
“这可说不定噢!”温落娉突然开口。
殷老夫人看向她:“娉儿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温落娉坐近了些,目光狡黠道:“办法是没有,不过看法倒有一个!”
“说来听听。”
“依娉儿之见,府上戒备森严,又有重重护院日夜巡视,外面的人不经允许,根本不可能进来,所以这毛贼……多半是府上的人!”
“府上的人?”
殷老夫人凝眉思考,觉得温落娉说的有理:“继续说。”
温落娉得了鼓励,忙接着道:“别的失窃物品暂且不说,老夫人的夜明珠极为罕见,小毛贼就算偷了,也不敢轻易去典当!娉儿估计,这夜明珠如今还在府上,只要老夫人派人去所有的院子里一搜便知,不过……”
温落娉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殷老夫人急切的追问道。
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有夜明珠的下落,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去细想温落娉逻辑分析里的漏洞。
——如果小毛贼当真是府里的人,放着那么多其他贵重且易典当的物品不偷,偏偏去偷殷老夫人最看重且不易典当的夜明珠,不是太愚蠢了吗?
温浮欢倒是察觉到了,不过她没有说出来,也不打算提醒殷老夫人。
她也很好奇,温落娉后面会怎么说。
只见温落娉垂着头,双手搅着帕子,一脸为难的道:“娉儿也是才知道的,这小毛贼不是别人,而是——”
她蓦地抬起头,双眼直直的看着温浮欢:“二妹妹!”
此话一出,湖心亭里的人都吃了一惊。
只有温浮欢表情未变,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殷老夫人面露愠色,冷哼道:“呵,亏得我刚才还觉得你说的话有理,这么快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了!欢儿怎么可能会是贼呢?”
温落娉急忙起身离座,跪在地上,语气诚恳道:“老夫人,娉儿也不愿意相信二妹妹是贼,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娉儿不相信啊!”
“事实?”
殷老夫人冷笑,放在桌上的手也渐渐握紧,怒视温落娉道:“事实就是到现在了,你们还在看欢儿不顺眼,你们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说罢,她抄起手边的茶杯,不由分说地朝温落娉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