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竟就送了这么一个暖手炉,真当我们是叫花子,可以随意打发呢!”柳儿愤愤不平道。
温浮欢端详着匣子里的翡翠暖手炉,倒真觉喜欢得紧。
她把暖手炉捧在手里,细声道:“她不是要收买我,她只是想讨好我罢了!”
“讨好?”
“罗氏入了大狱,二房正室的位置便空了下来,二老爷虽然年过不惑,但是以他的长相和温家的家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那个位置呢!”
至于最后谁能成为温家新的二房夫人,温承泰的决定固然重要,但说到底还是得殷老夫人点头,而殷老夫人最是听得进温浮欢的话。
经温浮欢这么一提点,柳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眉眼间却愈发不屑。
“这么说来,郑姨娘是想要扶正了?就凭她?”
柳儿暗道:一个戏子出身的妾室,居然妄想正妻的位置,这个郑姨娘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温浮欢把暖手炉放回盒子里,交与柳儿道:“她还没那么大的野心!”
刚才,郑姨娘言语之间所透露出的,是希望二房正室的位置暂时空着,或者就算是有人填进来,也莫要是什么难缠的人物!
其实就算她不说,温浮欢也不会再平白给自己找个对手的。
她还有正事要做,没心思再搅进内宅的明争暗斗了!
说起正室夫人,罗氏在官府的大牢里关了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死了没有?
思及此,温浮欢微眯了眼,起身向屋外走去。
柳儿见状,忙拽过屏风上的披风,疾步追上去问道:“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大牢!”
“大牢?”
温浮欢点头,“自我回府以来,二夫人一直待我不薄,她如今落得这步田地,我若不去看看她,总有些说不过去!”
“欸,小姐是要幸灾乐祸……”
对上温浮欢幽深的双眸,柳儿立刻敛了狡黠的笑,讷讷的垂下头。
温浮欢不由得扑哧一笑。
“对,我就是要幸灾乐祸去!”她笑道。
往正门去的时候,温浮欢路过花苑。
深秋时节,许多花草都萎落了,独独凤仙花开得正盛,一丛丛,一簇簇,红的胜火,白的似雪,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郑姨娘一袭红衣,在花丛中翩然起舞,婀娜曼妙的舞姿比周身盛放的鲜花,更加美不胜收。
瞧见温浮欢看过来,她停止跳舞,冲着温浮欢潋滟一笑。
轻风吹过,掀起她鲜艳的衣袂上下翻飞,像是展翅飞翔的蝴蝶,又似迎风招展的凤仙花。
画面原是极美的,可温浮欢心里无端生出了异样的感觉。
她总觉得,郑姨娘那身颜色秾丽的衣衫,像是被人用鲜血染红的,红的那般诡异。
温浮欢摇摇头,为自己竟生出这样的想法觉得可笑。
她对着郑姨娘略一颔首,快步向正门走去。
马车早已恭候在门外。
温浮欢弯身上车的时候,蓦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阿炎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