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听过公孙芜的话,温浮欢已经猜到,顾云棣的叛国案不是那么简单,甚至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但是她没想到,竟有那么多人牵涉其中。
温浮欢用显字的药水,涂满了整卷竹简,上面每显示出一个名字,她都暗暗心惊一下,等到全部的名字都显示出来,她的心也好似沉到了谷底。
根据温承胥的调查,同顾云棣叛国一案有牵连的人,竟然多达数十个,而且其中多半都是朝廷要员,现在依然身居高位。
温浮欢卷起竹简,将这仅剩的线索丢进了脚边的火盆里。
竹简很快被木炭腾起的火舌吞噬。
“小姐,你怎么?”
柳儿疾声惊呼,正准备伸手拿回竹简,被温浮欢拦住了:“烧了吧!上面的人名,我已经一个不落的记在这里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柳儿这才想起,自家小姐可是过目不忘的,肯定早就把那些名字牢牢记住了,不然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烧了得来不易的线索呢?
“对不起呀,小姐,是柳儿心急,忘了您的记性好了!”柳儿挠着头道。
“没烧着你就好!”
温浮欢抬眼看向窗外,乌漆漆的夜空,有凛冽的风从半开的窗子里吹进来,吹动了她颊边青丝凌乱的飞舞。
柳儿见状,忙上前关了窗子,垂首道:“小姐,时辰已经很晚了,你早些歇息吧!报仇的事……不急在这一时三刻!”
“嗯。”
温浮欢点了点头,“你也去歇息吧!”
“是,小姐。”
柳儿悄悄退出了房间。
温浮欢没有立刻上榻就寝,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顾府正堂的画面,凌乱破败的房屋,漆皮斑驳的家具,还有正中央那一个燃烧着纸钱的火盆。
会是谁呢?
谁会在这样凛然的寒夜里,跑到顷坯的顾府烧纸钱,祭奠亡魂呢?
照姨母和师父所说,顾氏一门不管男女老少、主子仆人,全都在那场叛国案中被砍了头……就连同他们交好的温家,也在此案后举家迁离帝京。
如今,温家也就只有温浮欢和远在樊城的温书麒,还有谁会深夜来祭奠顾家人呢?
温浮欢想不到,不过不管是谁,能够深夜祭奠顾家人,多半也不会和她成为敌人——这就足够让她放心了。
温浮欢把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那份名单上。
她看得分明,竹简上的第一个名字赫然便是长孙业——长孙家的上一任家主,而其他涉案的朝廷官员不是他的亲族,便是他的门生。
其中倒是有一个和长孙业没什么关系的人,而且名字还颇有些熟悉,正是昔年顾家烈鹰军的副将,如今的禁卫军统领孙仲显。
“孙仲显……”
温浮欢提笔,在铺展的宣纸上写下了这三个字,眸光渐冷。
……
五日后,便是孙家小姐的及笄之日。
温浮欢本来早就说了不去的,可是临出发之时,她却衣着光鲜的来到车舆前,一把按住踩着脚踏,正欲上车的薛莫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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