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浮欢没心思听薛莫景的喋喋不休,便任由他调侃揶揄,自己则皱眉看向法场。
随着长孙瑞和其他两名副监斩官的落座,立刻便有官兵上前,一左一右抓着孙静烟的手臂,把她从孙仲显怀里拽离,拖出了法场。
“爹!爹!放开我!”
孙静烟嘶声哭喊,声泪俱下的模样让看热闹的百姓都不禁有些动容。
她最终还是被拖了下去,重新拦在了法场之外。
温浮欢递给她一条锦帕拭泪,孙静烟也只是紧紧攥在手里,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法场高台上的孙仲显。
为了不刺激孙老夫人,孙夫人留在小院陪她,孙家上下就只有孙静烟一个人过来送别孙仲显。
昔日的禁卫军统领,不能说风光无限,但也是在皇上跟前能说得上不少话的人,可是如今一朝败落,什么亲朋故旧都已转身成陌路了。
头顶的日头升至半空,监斩台旁边的官员模样的人高喊了一声“时辰到”,长孙瑞便从令箭筒里抽出一支标有红圈斩字的令箭,丢了下去。
“斩!”
他只淡淡吐出了这么一个字,面无表情,眼神冷酷。
“不要——”
孙静烟哭喊得更大声了,挣扎着想要冲上去。
温浮欢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孙静烟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紧紧箍住,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道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孙仲显的头“骨碌碌”的滚落在了高台上。
温浮欢怀里的孙静烟也身子一软,昏倒了过去。
……
孙仲显犯的是贪赃枉法的大罪,既是朝廷要犯,又被处以斩首的极刑,按照琉安国的律例,是不允许丧葬的,而只能用草席一卷,丢去乱葬岗,任由野狗猛兽分食。
不过律法不外乎人情,况且还有薛三少撑腰,收尸的官兵拿了温浮欢的银两,便把孙仲显的尸体丢给他们了。
“先说好啊!你们最多也只能买一副好点的棺材把人殓了,可不能办什么丧礼法事一类的,更不能风光大葬,否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收尸的官兵掂了掂手里的银锭子,语带警告的提醒道。
“哎,你们就放心吧!你瞧她那副样子,哪里有钱风光大葬呢?能买副好点的棺材就不错了!”薛莫景吊儿郎当的说。
温浮欢眉头一皱,正想开口斥责他两句,却听那两名收尸的官兵道:“小三爷说的极是,小的这就告辞了!”
目送两名官兵离开后,薛莫景看向温浮欢,耸了耸肩,好似在说:看吧!要不是我这么说,他们俩还不肯走呢!
温浮欢懒得同他争辩什么,帮着孙静烟一起,去棺材铺买了棺材,同时又买了些寿衣、纸钱什么的,把孙仲显装殓了起来,雇了辆平板车拉去了帝京郊外的墓地。
安葬了孙仲显以后,为了孙静烟等人的安全,温浮欢决定即刻送她们离开帝京,以免耽搁得时间久了,夜长梦多。
帝京四面城墙一共开了十二个城门,午息门是其中位置最偏僻、来往行人也最少的城门,守卫也较为松懈。
傍晚时分,夕阳西陲,殷红如血的余晖洒满大地。
城门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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