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涉秦记的事儿,他们在暗中,做什么都不会牵扯到咱们和三爷身上。”
待绿蝶出去后,华嫔肯定小暖的做法,“你让王全桐跟着左相府的步调做事,这一招很是聪明。程无介不能将上门的人赶出来,否则就是他失礼,再大的气他也只能憋着。”
最近华嫔比往日话多了,她似乎在尽她所能,教小暖怎么做事。所以每当她开口,小暖都认真听着。
华嫔继续道,“程无介请白梓烨过府为其夫人诊病,别有用意。程夫人病入膏肓,便是华佗在世也难妙手回春,请御医过府只是让人知晓他的态度罢了。白梓烨每日为郑春凤请平安脉,程无介请他过府,是要通过白梓烨,让郑春凤知晓程夫人的情况,然后在圣上耳边替程家美言几句。”
“圣上早朝时虽斥责了程无介,其实程家的家事他并不在意,只是想以此转开朝官和御史们的视线罢了。郑春凤在他面前软语几句,他得了台阶,明面上不会怎样,但暗中给程家些好处,以示安抚。”
“暗中的好处才是真正的实惠。程家三子程贤文到了入仕的年纪,早朝上被圣上提起的程小六,都可能是圣上提携的对象。至于最终是哪个,端看圣上的心情。”
“郑春凤仗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事有恃无恐。她必定会哭哭啼啼地请建隆帝放她出宫,亲自去探望病重的姑母,一边为程家讨好处,一边为她自己谋些便利。”
华嫔一边调香,一边言道,“此番她却要失算了。因为她闹得狠了,她的倚仗就要没了。”
接下来,有一串人要倒霉了。小暖连连点头,三爷料事如神,原来根儿在华嫔这儿呢。华嫔不言不语,事情却看得非常明白。她被太后和皇后记恨了这么多年,还能活到现在,也不只是美貌。
“娘娘,接下来小暖该怎么做?”小暖虚心请教。
华嫔抬起调好的香嗅了嗅,温和道,“风浪已起,你不必再推,它也不会停,只管坐山看潮头就是。”
坐山看潮头啊,她喜欢,本来还准备弄跟鱼竿趁机钓几条鱼的小暖,决定听从美人婆婆的建议不钓了,只看着。
果如华嫔所料,白梓烨第二日去揽月宫给郑春凤请平安脉时,主动打听了姑母的事儿。听说姑母吐血昏迷,郑春凤的怒气立刻就起来了。
她跑去慈宁宫,请太后准她出宫探望姑母,太后当然不许,好言安慰她一番,让她在宫中安胎,说圣上自有安排。
华嫔说得这些,太后当然也想得到。但是郑春凤想不到,她忍了两天,终于沉不住气了,托着大大的肚子冲到宜寿宫,希望建隆帝再派御医、赐良药去程家为姑母诊治。
建隆帝刚在朝上责骂了程无介教妻不严,觉得这样的毒妇死了最好,怎么可能赐药。可娇滴滴的美人在他面前哭泣,着实让建隆帝怜惜。他和颜悦色地哄了几句,话外之音便是不会因此疏远了程无介。
论理,郑春凤该见好就收的。可她没这眼色,又哭闹不休地想回重华宫。
这样的蠢笨美人儿,建隆帝就不爱了。他冷着脸将郑春凤赶出宜寿宫,令她好好养胎,闲着没事莫四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