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为啥他们只偷潘家的稻谷呢?我可听说潘老爷是卢大人的好友,他们就不怕死吗?”
“你说的是真的?在济县花重金买下八十亩良田的潘瑞,是卢大人的好友?”门前看热闹的小暖终于开口了,声音如雷般在卢奇渊耳边炸响。
围观的人不说话了,目光在卢奇渊和陈小暖之间穿梭。他们真来着了,今天有大热闹可看!
“嗡!”
卢奇渊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一翻仰趟在大堂的高背椅上,晕了。
正焦头烂额的师爷立刻大声呼喊,“大人,大人!大人为审案被热晕了,此案押后再审。”
堂下的吴夜长等人也不哭了,他们逃过这一关,没准儿还能想到法子;堂外看热闹的百姓,遗憾地发出嘘声。混在人堆里的胖了两圈的高仓颉,觉得自己真是看了一出好戏。
“姐,完了。”小草啃完手里的瓜,接过友鱼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小嘴儿和手。
“天热,咱回家凉快去。”小暖拉着妹妹叫上大黄,回家。
一转身,围着没走的百姓们立刻让出一条路,“郡主,您这是打哪去?”
“回家。”小暖笑得一脸温和,不过周围的人,哪个也不敢因为她个小又和气就看轻了她。
能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吓晕县太爷的人,哪个敢小瞧!陈小暖这回一没动棍子二没动刀,甚至连衙门都没进,就把她娘受的气给出了。这样打腰的闺女,谁家不想要!
生女当如陈小暖!
马车上,小草好奇地问,“姐姐,卢大人是真晕还是装晕?”
小暖喝着清凉解暑的绿豆沙,慢条斯理地道,“不管真假,他都是个怂包。”
如果是装晕,那就说明他没能耐解决小暖给他出的难题,只能通过这等手段拖延没用!
如果是真晕了,那就更没用了。卢奇渊看着人模人样,遇到事情就这点儿鼠胆,他是从哪儿借来的胆子,敢招惹她陈小暖的家人!
卢奇渊幽幽醒来后,耳边没有了那些烦人的声音,他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说起来不够体面,但他总算把那难熬的一刻拖过来了。
“老爷,醒了?”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卢夫人关心着丈夫的身体,“可还觉得头晕?”
以前他从未晕过,卢奇渊也觉得后怕,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各处,觉得并无大碍,才慢慢坐了起来,卢夫人扶着他,坐到了桌边。
卢奇渊饮了两杯水,才问道,“前衙如何了?”
“师爷喊停了堂审,将贼人押入大牢中,有曾县尉在前面主持大局,老爷不必担心。”卢夫人又问道,“您觉得哪里不适,怎就突然晕倒了?”
卢奇渊不好说自己是被小暖等人吵得喘不上气来才晕的,只含糊道,“今天的天,太闷了。”
“是呢,这天怕是要下雨了。”卢夫人很是聪明,她没有多问,只顺着丈夫的话,陪他闲聊,“但愿这场雨不要下太久,影响庄稼的收成。”
卢奇渊望着遮住日头的乌云,喃喃道,“乌云遮日,欲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