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进来,众人立刻跟着挤了进来,想赶出去是不能了。韩二爷也就默许了这些人旁听,陈祖谟见此,脸比腌过劲儿的鸡蛋还臭。
坐在一边的秦德,第N次庆幸自己卸了里正的担子,不用管这些糟心事儿了,两年后就要当里正的陈四爷,开始挖空心思地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见到皮氏和陈祖谟来了,小草站了起来往前走两步,大黄、莲年、友鱼紧跟而上,皮氏瞪起眼睛唬道,“你要干啥?”
小草歪着小脑袋诧异道,“见到长辈该起身问好,这不是您教得规矩吗?”
皮氏……
陈四爷终于找到了话,“小草真是个懂事儿的好孩子……”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小草弯腰,一把掀掉盖住柴玉媛的大被子,将毫无防备的柴玉媛惊得“啊”了一声,用双手捂住了脸。
小草笑眯眯地蹲在柴玉媛身边,按了按她身下厚敦敦的垫子,“我姐让你过来是受审,不是享福。你自己起来,还是小草扶你起来?”
柴玉媛咬牙,早莺连忙道,“二姑娘,夫人浑身带伤,起不来了。”
“二姑娘,绿蝶下手极有分寸,鞭子虽响却没伤不到陈夫人,她身上若有一道破了皮的鞭伤,绿蝶愿以死谢罪,请二姑娘找人为陈夫人验伤!”绿蝶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既有自信的。
柴玉媛咬牙,“虽然没破皮,却疼得厉害!你这贱婢的手段,阴狠至极!”
众人不以为然,韩二胖嚷嚷道,“皮都没破能疼到哪儿去?”
“人家跟咱不一样的,人家是金枝玉叶,娇贵着呢。”旁边有人搭话。
小草笑眯眯的,“看来你是要我扶你起来了,大黄!”
“汪!”大黄狂吠一声,喷了柴玉媛一脸口水。柴玉媛怒极,立刻坐起来抽帕子擦脸,“你这条……”
见大黄的獠牙都露出来了,早莺连忙捂住夫人的嘴,“夫人,慎言。”
柴玉媛反手就给了早莺一个耳光,“本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要你多嘴!”
被打贯了的早莺硬生生地受了,抚着夫人起身,站在陈祖谟身边。柴玉媛是真的疼,她的身子都在打颤。不过看她有力气骂人又打人,众人只觉得她这模样是装出来的,连陈祖谟都这么认为。
皮氏见韩二爷都不说让她坐,便自己挑了把椅子就要坐下。她的衣裳还没挨到椅子,就听秦氏家养狗的张冰硬邦邦地道,“这是我家二姑娘的椅子。”
皮氏咬牙,往边上的椅子坐去。
“汪!”
干嘛!皮氏的眼皮跳了跳,就听小草劝道,“大黄把椅子让给奶奶坐,咱俩坐一个。”
这是狗坐的椅子,自己坐了不就是狗了?皮氏站住不动?
小草很好说话,“大黄,奶奶不想坐你的,把咱们的让给她吧。”
大黄扫了皮氏一眼,听话地跳下小草的椅子,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所以她还是要坐狗坐过的椅子?皮氏站在椅子面前,脸色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