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明天不是还要跟你小草姐一块去读书吗?”
见爹爹也这样,秦二妮儿气得用被子蒙头,不说话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秦三好两口子只心虚地闷头喝粥,一句话也不说。他们不说,秦二舅也不问,吃完饭才说了一句,“爹,娘,我走了。”
“欸!”白氏欢喜应了,喜气洋洋地送了儿子出门,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进屋拾掇自己买的东西。秦三好也扛上锄头,去看田里的庄稼,似乎啥事儿也没发生一样。
秦二妮儿气不过,跑去第一庄找表姐们求计。小暖看着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心里还挺欣慰,“前边的事儿确实不好追究,只能看以后了。秦家现在的主心骨是你爹,只要你爹主意正,没人能翻出浪花来,你爷爷奶奶也不行,你放心吧。”
秦二妮儿扯着绣花褂子的衣角,一点也不觉得放心,“可我爹听爷爷奶奶的。”
小暖笑了,“二妮儿还不相信你爹?如果你爹没点儿本事,能当上绫罗霓裳两个铺子的掌柜?”
秦二妮儿低头不吭声。爹以前下田,现在去铺子干活,若不是表姐,爹哪当得上掌柜啊。
小暖言道,“铺子有铺子的规矩,二舅能进铺子做事的确跟我有关,但是他能做到现在的位置,凭的是真本事,铺子里上百号人你爹都玩得转,你把心放到肚子里等着看就是。”
爹爹真得有这么大本事吗?秦二妮儿还是不敢相信,但是过了一段日子,她就信了。
四月下旬,第一庄的人开始收拾嫁妆准备进京了,秦二舅一家都要去。李氏是送嫁媳妇,要跟着花轿一路把小暖送进晟王府;二郎要背小暖出门上花轿,二妮儿要跟小草一起拦门,不能让姐夫轻轻松松地就把姐姐,娘亲要去,三岁的四郎当然也要跟着。
秦二舅和二郎不急着走,但李氏母子仨得跟小暖她们一块出发。李氏把田里的庄稼托给了第一庄的管事帮着照料,二老自然是要张氏伺候。
得了信儿的秦正埔又是嫉妒又是生气,干脆当没这回事儿,不闻不问。张氏跑了几趟二弟家后,白氏便跟二儿子商量他们走了之后家里的安排,“让你大嫂和大妮儿住过来吧,你们都不在家,没人给我和你爹做饭吃。”
秦二舅摇头,“我得快到日子才赶过去,老宅到这儿没几步,住过来也不方便。”
白氏皱了皱眉,“儿啊,让大妮儿和三郎跟着一起去吧?大妮儿该说婆家了,就算在那边碰不到合适的,去见见世面也好。”
秦二舅直接道,“这事儿我管不了,他们想去就自己过去找我姐说。”
白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媳妇走了家里买肉的钱打哪来,你给娘留点钱吧?”
见儿子掏出一个不足二两的小银角放在炕上,白氏立刻就急了,“这够干啥的?”
“够您二老天天吃肉,吃一个月的。”秦二舅站起来,“铺子里还有事儿,儿走了。”
白氏气得浑身发抖,“娘白养了你三十多年啊,你翅膀硬了,连爹娘、你亲大哥亲侄子也不管了!”
秦二舅回头,心平气和地跟老娘商量,“四郎她娘一会儿半会儿也回不来,娘收拾收拾搬回大哥院里住吧?也好让大嫂好好孝顺您二老。”
白氏见儿子说真的,立刻就撑不住了,“娘又没说啥……你这是干啥……”
“儿也没说啥。”秦二舅出了屋,见闺女正捂嘴在门口偷笑,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急匆匆地走了。
秦二妮儿咧开小嘴,哼着歌去找小草姐和大牛哥,跟他们商量进京的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