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么,您这边之所以只愿意付给我们原报酬的十二分之一,也就500金币……”
男子抿了抿嘴,表情很是不安:“是因为我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有什么地方产生了巨大疏漏吗?”
“是啊,巨大的疏漏,当然了。”
富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甚至连展开说说的意思都没有。
但他不说,对方却不能不问,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确认道:“所以,方便告诉我是什么疏漏吗?”
“作为一个在弗莱雅混饭吃的佣兵头子,你向我提的问题有点太多了。”
富登瞥了对方一眼,随即轻呼了口气,冷冷地说道:“不过……好吧,既然你非要问个明白的话,我就告诉你疏漏在什么地方好了。”
对方立刻大点其头,诚惶诚恐地表示:“洗耳恭听。”
“如果我没记错的哈,巴特尔子爵的委托内容,是除掉两个月前曾经绑架了其千金的‘野火党’。”
富登微微眯起双眼,沉声道:“而所谓的‘除掉’,应该是杀戮殆尽,一个不留的意思。”
“是这样的。”
中年男子立刻点头,然后皱眉道:“所以您的意思是,我们并没有……”
“没错,你们并没有根除掉野火党。”
富登嘴角勾勒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沉声道:“根据我们找到的名册,野火党的在籍成员应该有七十五人,但你们留下的尸体……只有六十三具。”
男子的瞳孔骤然收缩,愕然道:“少了十二个人!?”
“是啊,十二个人。”
富登哼了一声,用手杖在地上轻轻顿了一下:“我早就让人把结果告诉你们了,结果你偏偏要纠缠不休,现在明白了吧?如果按照契约来说,产生如此疏漏的你们原本一个铜板都拿不到,也就是我好心,才自作主张拿了五百金币给你们。”
似乎是某个佣兵团老大的男子抿了抿嘴,喃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就是这么回事。”
富登站起身来,转头瞥了对付一眼:“不过你们虽然惹出了大乱子,但下手其实还算干净利落,我呢,也知道现在混口饭吃不容易,所以也就把责任给扛下了,唉,不如这样好了,以后……”
“名册是在哪里找到的?”
“嗯?”
“呃,我就是问问。”
坐在原地没动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讪笑道:“毕竟我们已经把他们的据点翻过一遍了,也没找到您刚才说的那本花名册。”
富登有些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所以你不如去问自己手下那些人,为什么工作会如此的不细致!”
“那么,我可以看看那本花名册吗?”
“不可以。”
“诶?不可以吗?”
“因为那本东西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不然的话,没办法跟雇主交代,毕竟人家要求的可是斩草除根,也看到了一共有多少具尸体,要是让他知道那数字对不上,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原来如此。”
男人一脸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即也站起身来,对富登伸出了右手:“我知道了,富登先生不愧是自身中间人,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
“哼。”
因为觉得这个佣兵团还挺好用的关系,打算让对方成为自己长期工具的富登也没落对方面子,面无表情地与面前这人握了握手:“那就之后再见了……嗯?”
抓着富登右手并未放开的男子笑了笑,问道:“抱歉,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富登先生。”
“你什么意……”
“您能告诉我那十三个被写在了名单上,却并未被我们杀死的漏网之鱼都叫什么吗?”
“你……”
“还请回答,富登先生,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谁会记得那种东西,我……”
“哈哈,为了不留下话柄,你甚至不愿意现场编造点名字出来,还真是滴水不漏啊,这种明明自己在撒谎,却要死咬到底的倔强精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大人物的必备素质呢。”
“卢赛尔!你……”
“我就不一样啦,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这种事根本就难不倒我,比如说……”
卢赛尔咧嘴一笑,随手将手中的胳膊扔到地上:“富登·加维兰~”
“!?”
“卡维·霍斯特。”
伴随着几个身披缀有大量青色纹路,背后印有一只如箭般青鸟的斗篷,面孔被笼罩在兜帽里的身影出现,又一条血淋淋的手臂被丢到地上。
卡维·霍斯特,是富登重金请来保护自己的保镖,有着史诗阶实力的暗杀者,而地上那条胳膊上的刺青,与卡维纹在右臂上的恶魔花简直一模一样。
“库尔图·加维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条手臂被扔在了地上,它的主人是富登那位独子,虽然不够争气,但未来依然要继承富登衣钵的年轻人。
而与此同时,在疼痛与某种强烈情感的双重刺激下,富登也终于开始惨叫出声,发出了撕心裂肺地高亢噪音。
“米利·阿方索。”
一条消瘦的手臂,来自富登的老朋友,善于在佣兵市场内寻觅肥羊的老米利。
“赛茵·雷格纳。”
一条白皙的手臂,来自比富登小二十岁的情人。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不多不少刚好十二个。
“连同你在内,我的朋友,总计十三个人……”
卢赛尔俯下身子,对匍匐在地上已经喊哑了嗓子的富登微微一笑——
“有碰过那五千五百枚金币的手,都在这里了,字面意思上的。”
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