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的四楼是私人场所,包括顾客和小厮等外人一律不得入内。此时,四楼临街的雅舍内,凤七寻和媚娆相对而坐。不等凤七寻问出口,后者就浅笑道:“娘娘是想问,媚儿是否是王爷的属下,对吗?”她莞尔一笑,眸光淡然的自答道:“是,媚儿正是王爷的属下,而且是祭月阁密不外传的奸细组成员。我奉命潜伏在赫连焱身边,这一潜伏就是五年。呵,我还以为自己会以宠姬之名,在赫连焱身边待一辈子呢,没想到终于派上了用场!”
“听你话里的意思,似乎很不想待在赫连焱身边?”
在凤七寻的印象里,赫连焱是一个极会蛊惑女子的人。只要是他有心想要讨好的女子,没有谁不是死心塌地待在他身边的,所以他才会有浪荡皇子的称号。
媚娆闻言,妩媚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温情缱绻的眸光也阴狠了起来,“待在他身边?呵,陪在他身边的每一时每一刻,我都恨不得杀了他!”
凤七寻蹙起了眉头,媚娆眼中翻涌的恨意,她再熟悉不过。
“你,恨他?”
“是,我恨他!”媚娆咬牙切齿的道:“娘娘以为,赫连焱的夺位之心是近两年才有的吗?不是的,他是一直以来都觊觎着皇位的!他为了得到皇位,可以不择手段的杀害任何人,可以让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家破人亡……”
凤七寻隐约觉得,媚娆潜伏多年的背后,一定有着莫大的不为人知的隐情和痛楚。
“其实,媚娆不过是一个化名,我的真名叫楚颖,是陇西知府楚显泽的独女。家父为人正直,为官更是公正廉洁。皇上隆恩,升任家父为户部侍郎,并命家父择日进京赴任。圣旨宣布后,赫连焱便派人前来拉拢家父,可是家父素来不涉党争,于是几次三番的把前来送礼劝说的谋士拒之门外。”
“赫连焱极是爱面子,令尊的这种行为一定惹恼了他罢!”凤七寻淡淡的道。
媚娆的眸中氤氲开雾气,声音亦是哽咽了起来,“是啊,前来劝说的谋士败兴而归,我们都以为他们会就此作罢,却不曾想在家父奉命赴任的路上,竟遭遇了强盗抢劫,钱财尽失不说,家父和家母还有随行的一干下人被尽皆屠戮。我在奄奄一息之际,被恰巧路过的修罗司所救,有幸保住了一条残命。那时我便发誓,今生今世,我一定要杀了赫连焱,用他的血来祭奠我父母的亡灵!”
凤七寻轻覆上媚娆握紧成拳的手,语气温和的安慰道:“你已经做到了,是时候放过自己了!”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不说并不代表她是一张白纸,而只能证明她比任何人都埋藏的更深更重。
亲眼见到父母被杀,为报家仇忍辱负重,在最恨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怪不得她如今都不肯叫回原来的姓名,大抵是觉得自己终是配不上楚颖二字了吧!
窗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喧闹,透过半开的雕花窗往外一看,竟是押解着赫连焱的囚车缓缓通过。囚车里是身着囚服、形容狼狈的赫连焱,蓬乱的头发和沧桑的面容早已没了身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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