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蒙受冤屈呢?”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那我这二十年的等待算什么?”云姑咬着嘴唇,泪水混合着鲜血流下,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骗子!”她大喊道:“他就是个骗子!”说过要随她浪迹天涯,说过要同她双宿双栖,说过……呵,他说过太多太多,却原来都是为了哄骗她离开。
望着近乎歇斯底里的云姑,赫连沣站起身,悄然离开了花房。有些伤痛,只可以自己慢慢痊愈或者溃烂,旁人就算想帮忙,也不过是有心无力。
回到别苑的时候,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赫连沣料想凤七寻已经睡下,便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轻手轻脚的向内室走去。
“去哪儿了?”女子的声音蓦然响起,直把他吓了一跳。
赫连沣缓缓转过身,伴随着烛火的燃起,看到了坐在桌旁一脸倦意的凤七寻,眉眼之间是说不出的哀怨和愀然。
他走过去坐下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去哪儿了?”凤七寻再次问道。
赫连沣摸了摸鼻子,眼神游移的道:“就出去随便走了走。”
凤七寻半信半疑的皱起眉,倾身凑近他嗅了嗅,语气笃定的问道:“你去了云姑那里?不,应该说是——女帝那里!”
“你猜到了?”
“这还用猜吗?哪有寻常的老嬷嬷出了宫,还能过的这么惬意的?更何况桔梗这种花多生在南方,长途跋涉的运来需要的可不仅仅是钱财那么简单,她一个老嬷嬷哪里有那份能耐呢?再加上大哥对她的态度恭敬有余,亲昵不足,分明是怀着敬佩的,放眼整个燕云国,能够让大哥敬佩的人,除了燕云女帝还有谁呢?”
对于她逻辑严谨的推理,赫连沣不由得连连点头,伸出大拇指道:“我的小七还是这般聪慧,什么事情都逃不出你的法眼。”
“少奉承我,快说,你到底去云姑那里做什么了?”
赫连沣上前揽过她的肩膀,轻叹了一声道:“不过是去了了一桩心愿罢了。”
“什么心愿?”
“是关于我师父的——他原是佛门中人,得道高僧,深的江湖中人的尊敬。然而情之一字本为劫,遇不上还好,遇上了便是万劫不复。昔日的燕云琅还不是燕云国的女帝,而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血腥杀手鬼娘!”
“鬼娘?就是那个誓要杀尽天下负心汉的鬼娘?”
赫连沣点点头,“对,其实这说到底还是要怪你父亲。”
“呃……我知道!”肯定是因为凤桓对燕云眉始乱终弃,致使她心灰意冷,最终难产而死,所以燕云琅才会立誓杀尽天下负心人。
“世间男子多薄幸,鬼娘杀的人也多,难免被人四处讨伐、追杀。师父心怀慈悲,便想要化解她和想要杀她之人的干戈,更想要度化她,却不曾想鬼娘没被他度化,他却一不小心爱上了鬼娘这个真性情的女子。后来,他让鬼娘回了燕云国,然后一把大火把自己和两人曾经生活过的鸢尾楼焚烧殆尽!追杀鬼娘的人以为两人都死了,这才作罢!”
“除了我和师兄,没有人知道鬼娘没有死,更没有人知道她就是燕云国的女帝!”赫连沣幽幽的道:“如今将一切据实相告,我总算无愧于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