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道,“但在骂我之前,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奇山居士忍了忍,这才问道。
“你当年跑去跟那个人建议如何削藩,那个人是怎么跟你说的?”
“……”
“你回答不出来吧?”
“我……”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做法不对,但我跟你不一样。”那人神色严肃,看上去振振有词,“我师父临终之前,曾叮嘱我一定要听洪武大帝的话,我对洪武大帝的忠心,日月可鉴。”
“放屁!”奇山居士终于找到了机会,“你要是忠心洪武大帝,为什么还要帮……帮燕王夺位?”
“你什么时候入朝做的官?”
“洪武十年。”
“那比我晚多了。”
“你年纪本来就比我大,况且你还是……”
“对。”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我年纪确实比你大,而且大了一辈。”
王默等人听了这话,不禁大吃一惊。
只听崆峒老人问道:“你多大年纪?”
“你应该问他多大年纪才对。”那人说道。
“你多少岁了?”崆峒老人当真去问奇山居士。
“一百五十岁。”奇山居士没好气说道。
“原来你这么老了。”崆峒老人说道,“我比你小三十多岁,难怪你……”
“说完了吗?”那人突然问道。
“我……”
“说完了就闭嘴。”
话音刚落,陡听“砰”的一声,崆峒老人举手一挡,勉强将那人发出的一股掌力接下,但人却不自觉的退了十多步,若非绝学在身,当场就要一屁股坐下。
“你师父马道士要是还活着,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的,你有几个脑袋,敢问我多大年纪?”那人不怒自威,语气吓人。
崆峒老人本来还在想自己没有做好防备,你偷袭老子不算本事,可一听这话,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师父确实是个道士,姓马,但那人是怎么知道的?
“叫你到江南来的那个人,是不是少师正?”那人突然问道。
“不是……”
崆峒老人吓了一跳,但又不能承认,因为他与少师正交过手,知道少师正要杀他的话,不是很难。
“嗯!”
那人瞪了一眼崆峒老人,神级高手的气势发出,直逼崆峒老人而去。
崆峒老人运足全身功力抵抗,神色看上去很轻松,实则心底大为慌张。
论武功,他打不过那人。
论段位,那人早已“入神”,他进入“坐照”高段也就十多年,没办法比。
而他自以为荣的绝学,在那人修炼的内功面前,也不是一个级别。
他拿什么与那人拼?
他就算拼了老命,也是拼不过啊。
“我……我说。”崆峒老人因为压力太大,只得叫道,“确实是少庄主叫我来的。”
那人收回外放之力,问道:“他叫你来做什么?”
“少庄主要我帮他办件事。”
“他要你给他抢一副画,对吧?”
“是的,啊,不对,不是抢,是买。”
“都一样,抢到了吗?”
“没有。”
“画在哪儿?”
“在……”崆峒老人犹豫了一下,伸手指向奇灵大师。
那人笑了笑,问道:“你知道这幅画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很宝贵,要不然的话,少庄主也不会叫我帮忙。”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抢?”
“少庄主……”崆峒老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无论怎么回答,后果都很严重。
“咳咳咳。”忽然,梅大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衣衫,说道,“好可怕啊,若非我天赋异禀,刚才就被那人一招打死了。”
“你?”那人望了望梅大友,目中忽然闪过一道惊诧之色,“你是……”
“我叫梅大友,这位大人,你是不是姓常?”梅大友笑道,似乎没有看到那人神色已开始发生微妙变化。
“有意思。”那人说道,“你居然知道我姓常,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