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讲没讲完,我和这小子有过一面之缘,他师傅不是帮孙殿英踩了点吗,后来盗慈禧墓的时候,那个金刚墙太厚,炸了几次都炸不开,又请的铲子猴的师傅,神眼来了后,又是转了两圈,给踩了两个位置,这下炸开了墙。”
杨棒子最爱听讲故事,情不自禁的摸出烟袋锅子,给老冯点上了一锅子。
“后来,孙殿英请神眼吃饭,还给了不少的财宝,那神眼回来后,不上三天死了,据传说,临死前让自己的徒弟,也就是这个铲子猴远远地逃开,不要寻仇。那铲子猴就此消失。俺是后来在满城县做兵运的时候,有次咱的交通站后院半夜栽进来个半死不活的人,身上刀伤好几处,人都快不行了。”
“是不是铲子猴?”杨棒子兴奋地插话到。
“开始咱哪知道,就给包扎治伤了,将养了几曰,那片的交通站有个老交通,过去据说就是在运河帮和昌平、北平一带混道上的,见了咱收养的这个人,才告诉我这就是铲子猴,老交通见过他和他师傅神眼,知道些这里面的道道。”
“俺本来想多留铲子猴几曰的,没成想人家见有人识破了底细,抽冷子自己走了,留下张字条说感谢救命之恩、后会有期啥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那时候是被啥人追杀,咋受的那么重的伤?”
“完了?”杨棒子急切的问。
“完了!你还想听啥!你他娘地听书给茶钱了没!”老冯没好气的问。
“来!给你!老子赏你茶钱!”杨棒子一扬大黑爪子。
说笑了两句,最后这么定的,铲子猴暂时编到老冯带的押送队里,观察几天再说,让老五子盯着点。杨棒子想想也只能这么办,看看洪梅,洪政委点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了。
老冯去安排事情,杨棒子低着脑袋支支扭扭的半天,才冲着洪梅说了一句:“咋个谢你好呢?”
“哪个要你谢?我是给党办事呢!”洪梅头朝向着墙里冷冰冰地说了这么一句。
杨棒子搓着手,脸上热乎乎地,被噎了这么一句,也不好再还嘴,咽了几口吐沫,一转头,出了耳室。
刚到大厅,老五子凑过来了,说有个情况,那个瞎子说啥不去那边的房间。
杨棒子皱皱眉,心说废人毛病多,让战士背了你一宿赶路,还惯出病了。压着火,让老五子把瞎子叫过来。
瞎子过来了,不是一个人,还有他那个黄毛的小丫头闺女子。
这个瞎子瞅上去有个五十来岁吧,干巴瘦的,佝偻个腰,戴个瓜皮帽,小半截子的老鼠尾巴一样的小辫子悠荡在脑后,手里老是提溜着把破胡琴,两只小眼睛时不时地翻瞪灰白色的眼珠。
“你又有个啥事,说吧!”杨棒子叉着腰问瞎子。
“你是个杨队长呢吧,俺姓个张,老了,又瞎不灯的,离了这闺女子啥也不行呢,俺求队长,别让俺们爷俩分开,中不。”
杨棒子听完瞎子的话,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看了看躲在瞎子身后露着半张脸的小姑娘,这小丫头身子也就刚和个步枪差不多,一脑袋的黄头发,脏乎乎的脸和一身破旧的花衣服,看见杨棒子瞪着眼睛瞅她,吓得猫到瞎子身后不露头了。
“唉!”杨棒子叹了口气,心说也是穷苦人,见了这小猫一样的孩子,杨棒子总想起自己的才一岁多就在饥荒年饿死的妹妹,要活着也该这么大了,想着想着,心里一酸,转头告诉老五子,就把这两人安排在大厅,在土炕上隔出块地方来安置。
瞎子千恩万谢的,还要拉出身后的孩子给杨棒子行个礼。杨棒子赶忙摆着手去阻止两位。
瞎子伸着手要给杨棒子作揖呢,弯着腰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杨棒子赶忙抢上去伸手去扶,两人半抱在了一起。
“杨队长,晚上人都睡下,俺和你说点事,你这队伍里有鬼呢!”瞎子贴着杨棒子的耳朵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
杨棒子心里一凛,眼前这个瞎子笑眯眯地,露着黄牙,没看出来,也蛮有心计的,假装摔倒,来递话呢。
微微点点头,扶正了瞎子的身体,瞎子拱拱手,转身在小姑娘的搀扶下要去土炕那,和杨棒子错身的时候,手里的胡琴碰到了杨棒子腰间的武装带上。
“当啷!“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杨棒子眼睛一亮,胡琴他见了不少,这碰上铜皮带扣,能发出响声的可没见过!好家伙,铁打的胡琴!少说得有二、三十斤吧!怪不得昨晚背着干巴瘦的老头还挺沉的!
杨棒子后背一阵发凉,正站在门洞子口上,身后没盖上铁板的通向下层的洞口,一阵阴风吹了上来。黑糊糊地洞口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又倏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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