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微微一笑,说:“好啊,那现在我就以局长的身份命令你暂时代理主管刑警工作,马上当着大家的面向春城警方交涉,请他们把人犯交还给我们。”
阎涛微笑着摇了摇头:“凌局长,你太不严肃了,怎么可以朝令夕改呢?这甚至比朝令夕改还不严肃吧?刚刚调整了分工,余音在耳,你就反悔了?”
凌子华的目光中简直可以喷出火来,当着一群下属的面,阎涛这简直就是在蔑视他这位局长的权威,公开的羞辱他,可是令人尴尬的是,自己竟然落了下风。
他强压着怒火,阴沉沉的说:“事情都有通权达变的时候,你是从春城市局调过来的,这件事又是你办的,当然由你来处置更合适,这项授权只是临时的,不存在什么朝令夕改。
“所以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和春城市局联系,把那几名人犯要回来。”
阎涛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凌局长,你连问都不问就下达这样的命令,这是一名合格公安局长该做的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几名犯罪嫌疑人押到春城去吗?
“作为一名公安局长,连犯罪嫌疑人这样的术语都不会用,还口口声声的人犯,我都替你脸红。
“随意的指派一名部下去做本不属于他的工作,你这是领导的作风吗?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发生大案了,这位主管刑侦的李副局长对刑侦一窍不通,你还要让我冲上去呢?
“是不是工作都要由我来承担,责任都要我来承担,你们只负责当官做老爷呢?对不起,凌局长,这样的命令我不能执行。
“如果你认为我顶撞了你,或者不服从命令,你可以请市委免除我的职务,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就算你们不如实记录今天的会议内容,我也有办法保留证据。”
凌子华似乎一下子抓住了阎涛的小辫子,冷笑一声:“阎涛,你竟然敢在党委会上私藏录音录像设备,难道你就不知道这是违纪行为吗?”
阎涛讥讽的一笑:“凌局长,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你哪只眼睛见到我携带录音录像设备了?我说我要录音录像了吗?你是局长,不要给自己的下属乱扣帽子。”
阎涛知道自己今天有些玩世不恭,有时候的表现确实不大像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可是,这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
一方面,他要趁机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这些人太不靠谱了,按照现在这种分工,刑警队真的会搞垮的。
另外更主要的是,他是想激怒他们,这些人出手对付自己是早晚的事,与其整天要防着他们,还不如再加一把火,让他们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一些,早点出手对付自己,这样,自己也就可以找到他们的破绽防守反击了。
他是一个外地人,对凌子华和李春福之流并不是很熟悉,对他们的弱点也不大掌握。
虽然有陈志等人的帮忙,但是他心里还是没底,他要激怒对方,让他们迫不及待的对付他,这样,对手准备的应该不是很充分,慌乱中,难免露出马脚,那样的话,他的机会就来了。
如果他这种表现发生在一个四十岁的资深副局长身上,很有可能引起对方的警觉,可是他才三十二岁,以前只是刑警队的基层领导,一路升迁都是今年的事,这些,无论是凌子华还是李春福都是了解的。
他们对阎涛今天的表现只能用年轻气盛、锋芒毕露来形容,绝对不会想到他是有意激怒他们。
打定这个主意,他决定再加一把火,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春福和凌子华,说:“我知道,有的人看我不舒服,可能我的存在对某些人构成了威胁,可是没办法,该办的案我必须办,就算不主管刑侦,我也还是一名警察。
“另外,我还想在这里向各位通报一个消息,在抓捕司文彬的时候,从他家地窖里发现了大量的毒品,这些证据,我已经命令郎宁送交了春城市局。
“因为司文彬的案子和前两天破获的司明、安文宇等人的案子是一个案子,这个案子当时就是春城市局和安北市局两家合办的,而且以春城市局为主,所以这个案子的相关犯罪嫌疑人和证据材料一并交给春城市局是合适的。
“我知道,司文彬这个人和很多官员有来往,甚至我们警察队伍也有人和他不清不楚,其中就包括小柳河派出所的那个所长张振彪。
“在这种情况下,把案子交给春城市局来办更为恰当,所以,任何有关要我把案子转回安北市局的命令我都不会执行,而且,我还怀疑给我下这样命令的人,是不是心里有鬼。”
说完阎涛冷冷一笑。
阎涛的话音一落,凌子华和李春福差点没气晕过去,凌子华用手指着阎涛,颤抖着声音说:“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血口喷人。”
阎涛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我没有指名道姓,凌局,请你不要对号入座。”
党委会不欢而散。
凌子华和李春福率先回了办公室,陈志留在了最后,紧走几步赶上了阎涛,悄悄说:“阎局,你是不是太过了?这不是引火烧身么?”
阎涛笑了:“陈局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两人迅速分开,这是非常时期,到处都可能有监视他们的眼睛。
回到办公室,阎涛立刻拿出手机,已经收到好几条短信了,因为都不是什么急事,他就没着急回电话。
毕竟是在开党委会,他对凌子华和李春福之流不屑一顾,可是,他们代表不了党委,就算他们是一二把手也不成,党委是个抽象的概念,阎涛尊重党的宗旨,遵守党纲和党章的要求,这是一名党员必备的素质。
阎涛先给云飏打了过去,云飏的短信留言是:哥,方便时给我回电话。
电话一接通,云飏那娇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哥,再有半个小时我就到你们安北市了,我还给你带来两位客人,你猜猜是谁,这次我啥也不说了,看你怎么猜?”
阎涛感到一阵温暖,不管怎样,他现在处于逆境之中,妻子的到来让他感到心里热乎乎的,再强的男人有时候也需要这种柔情的抚慰。
他并没有急于猜是什么人来了,谁来都不重要,只有飏飏来了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他还是担心的问:“飏飏,你是开车来的?高速公路上还有雪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