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过去穷,小小年纪就被送出来成了大户人家孩子的玩伴,所以她心里恨这个贫穷的边地。以前在云城也不想家,可现在突然离家里这么近了,有点想回去瞧一眼!
人都是这样,你所恨得,厌恶的,不在乎的,早晚都会成为你最眷恋的。
我给牛奋打了一个电话,他告诉我,最近没在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好像那两起事件真是偶然是的,云城一点关于供儿会的动静都没有了!
既然如此,反正从这里去滇西也没多远,让阿雅回去看一眼也好。
苍颜和她情同姐妹,这时候我就是为了苍颜想,也得随着一同去看看,反正最多也就三五天,怎么着也能回云城了!
事实上,我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顺着滇藏公路朝南,横断山区的高山深谷地貌越来越明显,汽车窗外,不是深谷浅滩,就是悬崖峭壁。
阿雅说他的父母好像是前几年双双亡故了,家中只有祖母和一个已经成了家的弟弟。虽然阿雅算不上衣锦还乡,但是作为她的朋友,我和苍颜、老史、刘大进还是在最近的一个叫福宫的县城置办了不少的礼物。尽管这万八千的对于我们在云城来说不算什么,但这对阿雅很重要,那种自幼对贫穷的憎恨需要得到释放!
从福宫到阿朗镇换成了老旧的班车,而从朗镇在前往阿雅的村子,则连班车都没有了,是那种手摇的拖拉机,这还是刘大进给那司机递上去了好几盒石林烟人家才拉我们,屁股都颠开花了!直到澜沧江畔一个大村落的时候,我们以为到了,结果阿雅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说,她的家在对岸,只能明天过去了,今天暂时住一晚。
“住一晚干嘛啊,不就是过条河嘛!”我不禁问道。
阿雅苦笑道:“说不清楚,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反正今天走不了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让那司机拉着我们进这个大村找个住处。
那司机唠唠叨叨不太愿意,我没办法又塞给他一百块,这才载着我们进了村!这家伙开着拖拉机叼着烟卷,哼着一手歌词下流的黄调子,比特么的那些开兰博基尼的还霸道,一路打着喇叭风驰电掣!
谁知道拐进村道的时候,忽然从黑乎乎的林子旁摇摇晃晃走出一个人影。车灯晃上这人面孔的时候,吓了我一跳,这人简直就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是的,脸色苍白,鬼气森森,目光呆滞,那眼睛木讷地看着我们,脚下一动不动!
“我靠,你大爷的,有人!”老史趴在车斗子上朝司机大骂一声。
谁知道这司机突然将烟卷扔了,两手端着手摇车把,一个油门,拖拉机冒着黑烟就轰隆着冲了上去!
砰的一声,那人没了影子。司机丝毫没减速,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直奔村中!我们茫然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好像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正在一点点挣扎着往起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