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是个傻子,但是死的很蹊跷,雅禁说了,她怀的是一个鬼胎,她是被恶鬼夺了命!”
“雅禁?雅禁是谁?”刘大进好奇道。
实际上,雅禁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方言中女巫的别称,也叫作禁婆。
我听了阿俗的话,不禁问道:“你们村还有禁婆?她凭什么说这个女人怀的就是个鬼胎?”
阿俗道:“我们村哪有禁婆了,八里外河对岸的草标寨才有禁婆,方圆五十里所有的神鬼之事,全听她的。你们不知道,她可神了,说谁死,谁就会死,就拿咱们家来说,每年就得给她二百块红礼呢!保平安嘛!”
“我靠,这不是收保护费嘛!要按照这收费标准,凭卜爷的本事,一年不就得是亿万富豪?”老史惊呼一声,大骂道:“真是不到边地,不知道还有这么新鲜的事!这都什么年代了!”
“新鲜吗?”我看着老史叹气道:“没听明白吗?这个草标寨就是昨晚上咱们住的寨子,这个所谓雅禁不出意外,就是那个一身黑衣老太太。”
没想到这个草标寨影响力竟然这么大,我现在隐隐觉得,这个死去的孕妇很可能是枉死。
阿雅的奶奶和弟妹张罗了一大桌饭菜,看得出,已经是家里最豪华的宴席了。有咸鱼,有猪火腿,还有一盘白花花的虫子,阿雅说这是竹虫,高蛋白,就和北方吃的蚕蛹差不多,不过最终我还是没下的去口。
吃完饭闲聊一会,山里没电,枯坐无聊,再加上昨晚上和那些鸟人缠斗了半宿,也都困了,各种睡去。房间有限,苍颜和阿雅睡在楼里,老史和刘大进睡在西厢的炕上,东厢有一个还不错的床,两人让给了我。
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白色的月光,听着山间的虫鸣,恍若回到了黑水潭村奶奶和爷爷还在的日子,没一会就进入了梦想。
睡前的时候,并不冷,还有点闷,所以我开着窗子。
可到了夜半,忽然觉得被子有点薄,隐约听见外面好像是下雨了,房檐滴滴答答,榕树叶子哗啦啦的响着。
我迷迷瞪瞪坐起来,走到窗边刚要将窗子关上,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薄薄的雨雾中,靠近我这边的大榕树怎么多出来一个干枯的树杈,而且在轻轻地抖着。
因为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正当我发现那树杈像是人手一样摊开五个树丫的时候,忽然就从树后猛地探出一张狰狞的脸来!
就算我经历的事情不少,可是这一下子也太突然了,吓得我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步。
没错,就是白天碰见的那个死去的女人,只不过,此时换成了魂魄而已。她成抱树的姿势,半个身子从树后探了出来,直勾勾看着我。虽然依旧是那么恐怖,瞪圆和嘴巴好像三个黑窟窿,头发凌乱的像个鸡窝,但是她似乎也很惊惧,有意识和我保持着距离是的!
滴答,滴答,眼前的滴水有节奏地拍打着。僵持了一会,这女人似乎看出来我没有对她出手的意思,终于从树后走了出来,只不过,她另外的手里却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娃娃,然后将娃娃放在自己的胸前,那小鬼头便开吃吭哧吭哧拱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好久没这么恐惧过了,每一个毛孔都在簌簌冒着凉风!
那女人朝我歪了歪脖子,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突然一转身,在看向我的时候,手里的孩子没了,那憋下去的肚子又鼓了起来。她朝我摇了摇头,然后便朝我跪了下来,嘴角咧出一丝讨好般的笑容……
就是这个笑容,太印象深刻了,酥的一下,我后脑勺麻了起来。
这女人朝我疯狂地比划了几下,便匆匆忙站起了身,重新躲回了大树后,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