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叮嘱:“此番前往犀牛洲,可先暂缓动手,看看可有什么人出没,给我盯住了。且不可再让人靠近新出世的鬼婴。我倒要看看是谁十几次和我作对,抢走丹元。”
出了酆都城,杏林子便暗暗咂摸,这其中到底是何缘故。
那紫金灯不是只有大帝才能点燃吗?
大帝归元多年,少帝也在酆都城中,为什么紫金灯会突然闪烁?
带着困惑,杏林子正要归去,却突然看见一个熟人,从阎罗城西门出来了。
“魁隗老弟?许久不见啊!”杏林子上前拱手道。
魁隗没想到,在这偏僻的西门竟然还遇上了熟人,赶紧客气地拱了拱手,寒暄两句,就要离开。
“杏林老兄,莫要再叫我什么魁隗老弟了,还是叫我悬壶老人吧。魁隗,早死了。哪日到我悬壶峰上一叙,我还有事,先回了……”
杏林子愣了愣,忽然道:“老弟,你这可不是回家的方向啊。你若回悬壶峰,不该走鬼门关,行黄泉路吗?”
魁隗一愣,随即笑道:“走离魂关是远了点,但可以避开鬼门关那些杂乱的阴差和冥魂,这些年来,我是越老越喜欢安静了……”
“那为什么不走别卿关呢!”杏林子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魁隗张了张嘴,正色道:“没有什么特殊的用意,我就是临时起意走了离魂关,怎么,老兄今天对我很是感兴趣。我听说,您近来越发是受翊圣的信任了,可喜可贺啊!医礼官能有今日待遇,全靠您的影响力。”
魁隗本以岔开这个话题也就罢了,可杏林子却不依不饶,近身低语道:“离魂关外,不远处就是黑树林,黑树林再不远处,就是犀牛洲,您……不会是要去犀牛洲吧。”
杏林子的试探,让魁隗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但这么多年能伪装下来,也让他练就了心有波涛却面不改色的本领。
“我为什么要去犀牛洲?杏林子老兄,今天你这是怎么了?”
“因为……和大帝有关吧。”杏林子直言不讳道:“我实在想不出来,冥间还有哪个人仍旧矢志不渝地追随大帝遗志。秦广王会吗?钟馗会吗?佑宁会吗?还是崔珏?显然,都不是啊。想你魁隗,也曾是一代悍将,入阳后,开启民智,人族能立足阳间,轩辕首功不假,您的功劳可不比轩辕差啊。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又这般遭遇。你要说你真的从心里恨死了大帝,你就不会老老实实在悬壶峰当个小小的医礼官了吧。以你之能,投到哪个阎罗名下,不混个阴帅当当?”
“老兄,你到底要说什么?”
在没有弄清楚杏林子的意图前,魁隗就是要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承认任何事情。毕竟,杏林子在酆都城近来可是风头无二,他担心这个老实忠厚的老朋友,已经成了钟馗的耳目。
“我想说,你要是前往犀牛洲,那就要小心了,钟馗和他的部下已经要过去了。”
杏林子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道:“紫金灯和大帝的关系千丝万缕,至少,刚才紫金灯闪烁了……”
魁隗心潮似海,原来如此,之所以钟馗能把握每一次自己轮转丹元的时间和方位,乃是有紫金灯的提示。上次岐伯就有遗言,钟馗探听大帝丹元下落,必有奇方,自己无法靠近酆都城,却被杏林子识破了……
“杏林老兄,有些事,您还是不要探听的好。假若您尚且尊崇大帝,就当没看见过我。”
“魁隗老弟,受我杏林子一拜,看来这么多年,你辛苦了!”杏林子朝着魁隗躬了躬身,正色道:“善言天者,必验于人;善言人者,必本于天,您才是大医啊。您且速去速归,明日我想拜谒悬壶峰,和老弟一叙,不为难吧。”
魁隗此时也明白了,杏林子和自己一样,也是心向大帝的。
“那……再好不过了。”魁隗躬身回礼,匆忙前往了犀牛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