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杏葫芦消失以后,方静斋刚想放飞自我,没想到,另一个手拿紧箍咒的人就来了。
看眼前人,一身黑衣,脸色白而冷峻,剑眉高扬,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后背斜背一把弯刀,这是鬼医使?要说他是索命使自己或许更相信。
方静斋打量着此人,那和杏葫芦慈眉善目的模样,简直是两个极端。
“方静斋,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方静斋一愣,从思绪中回过身来,赶紧躬身道:“云城鬼医方静斋,拜见鬼医使……只是……恕属下冒昧,这里原本的鬼医使是杏葫芦,此番为什么突然换了使者?还请使者……”
馗面无表情,也无二话,直接拿出了怀中的使者牌道:“你是想看这个,以证我的真假吧。”
方静斋瞄了一眼,还真是鬼医使者牌,于是讨好一笑道:“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谨慎从事。既然如此,那我就恭迎鬼医使了……您有什么指令,尽管和属下开口,”
馗淡淡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方静斋不敢将自己借寿的事说出,只好含糊其辞道:“属下的生活二十年如一日,从没变化,昼诊阳,夜诊阴,悬壶济世,护佑苍生罢了。”
“都说燕山鬼医,云城为最,看来你还真是兢兢业业啊。”
“属下不敢吹擂,只是感激悬壶峰给我这么个机会,不敢辱没悬壶峰名誉罢了!”
馗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黄表纸,还有上面记载的生辰八字,不禁意味深长道:“但愿你能如自己所说这般。”
说完这话,馗就转身要走了。
方静斋不由得脱口问道:“鬼医使,我能问一句,杏葫芦去哪了吗?”
馗回过头来,冷冷打量着方静斋的脸,眼神如刀锋一般,方静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犯了忌讳,在现任领导面前,绝口不提前任领导,这是基本潜规则。
“他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这不是你能打听的,你只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了!”方静斋赶紧应声道。
“对了,你夜诊的时候,替我打听一个人,十八年前,但凡生在九月份夜里下大雨的人,都要留意着点,然后告诉我。”
“可是鬼医使,我诊的是鬼啊……”
馗眯了眯眼,冷声道:“所以,我给你用的词是打听啊。你接触的活人和死鬼那么多,说不定,哪个人哪个鬼就知道呢?记住了,这个人肯定是天生异象,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所以,找起来其实并不难,懂了吗?”
方静斋极为恭敬,连连点头。
等馗一走,他才长出一口气。
这个家伙,可不是个善茬子,比杏葫芦难伺候多了。
说到杏葫芦,方静斋心头不禁有些悲凉。他心中隐隐的有种感觉,杏葫芦可能已经不在了……
不管是人间还是冥间,有人的地方,就是如此现实和残忍。
他关上店门,在房子正中央的位置,竖了一个临时牌位,点了一炷香,算是对杏葫芦的遥相祭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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