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说罢,竟然泪眼朦胧,低头不语。
张凡也是慨然而叹,道:“老伯不必愁怅,若在下能寻机回乡,可带老伯同行?”
“难矣,难矣!此岛与大华远隔重洋,即使B国,亦有千余海里,且不值航道,少有船经过此地,回乡之事,恐怕不必再提起了。”
张凡沉默半晌,忽然问道:“老伯来此地三十年有余,可否成家?”
此话一出,老伯眼神暗淡,极为痛苦。
“我祖上乃大华国巨富之家,元末之时,家产败了,但尚有金银,我来到此地之后,盖了这座客栈,生意兴隆,娶了当地一个富商之女。我妻人极贤慧,我们夫妻琴瑟和谐,日子过得相当好。”
“不料,两年前,这里来了一伙海盗,欺行霸市,欺压百姓,无人敢言。他们每每到各家商铺勒索钱财,若是不给他们,就要挨打。我这客栈常受盘剥,很快衰落了。”
“雪上添霜的是,半年前,又来了一伙海盗。先前那伙在街西,后来的这伙在街东,两伙人经常在街上火拼,无辜百姓死伤无数,现在,街上的生意都冷清了,其它岛上的人也不来此做买卖了。”
“三个月前,西边这伙海盗,也就是刚才你看见的那三个人,来到我店里,硬逼我交出三千刀币。我家里早被他们掏空,别说三千,就是三十也拿不出来了。他们就把我绑起来打,我老伴冲上去和他们理论,结果,他们三个当着我的面,把我老伴给捅死了……”
“那血,从门里流到街上……”
老伯说到这里,老眼里流出泪花。
他的一双大手互相搓着,显然,心里几乎崩溃。
张凡没说什么,把茶喝了。
“张先生,你若不嫌弃,我们两人同居一室,可以聊聊天,如何?”
张凡道:“那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我身上无钱,还不起你的房钱和食物,如何是好?”
“你以为你能住很久?”老伯苦笑一下,“你现在唯一生路,乃是赶紧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五日之后,海港里会来一艘爪呱商船,你想办法混上船去,先去爪呱岛,然后再想办法回到大华国。”
“老伯,既然如此,你跟我一起离开此地,如何?”
老伯摇了摇头:“你没见街上贴的告示?”
“没见。”
“凡是私自离开的,一律处以剐刑。已经有好几个岛民,偷渡被捉回来,当众剐了一百刀,还有的被点了天灯。我可不敢冒那个险。”
张凡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出客栈外。
那三个武士仍然站在那里抽雪茄,说说笑笑。
不过,他们看见张凡向他们走来的时候,笑容顿时收敛起来。因为,张凡眼睛里冒着怒火和杀气。
三个武士摔掉手里的雪茄,同时把长剑拔了出来。
长剑雪光闪闪,对着张凡。
张凡毫不畏惧,一步步走过去。
双方相距七、八步。
张凡站住,皱眉打量三人。
“你们是否考虑过,为你们刚才的行为道歉?”
张凡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