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奢华而不失简约的卧室里,张凡见到的是一位惊艳的病美人。
斜倚在床上的萱花仙子,面无血色,凄美动人,别说那玲珑的腰肢,雪白的肌肤,就是斜着侧卧、以手支撑香腮这一个仪态,就有一万分的黛玉风情了。
她见走进来,没有过多表示,不喜不烦的,只是腰间轻轻扭动一下,让人猜测,在宽胯对比之下的纤腰,有多么的灵活,令人不忍搂,不敢抱。
她似乎对张凡颇有戒备之心,表情端庄,不说拒男子于千里之外,至少在向男人表明,我并不是你繁殖后代的最佳人选。
桃花见场面微微尴尬,担心张凡不高兴,马上抢过去,坐到床边,双手紧紧拉住姐姐的手,笑道:
“姐,怪我事先没跟你仔细介绍,你知道我请来的是谁吗?是张凡张医神!”
萱花似乎对于医神这个职称并不是太过膜拜,有一种隐士见到皇帝派来的使者那种既激动又装逼的感觉,把上半身抬高一些,冲张凡微微颌首,轻轻道了一声:“医神请坐。”
一个娇滴滴的侍儿,马上搬来一条雕花春凳,张凡便面对萱花,略显拘谨地坐下。
并不是真的拘谨,而是以拘谨来让对方放心。
坐定之后,没有说话,而是悄悄打开神识瞳,向萱花面上望去。
只望了一眼,便内心惊惧:
黑气!
乌黑阴毒之气!
不断变化的黑气,时尔一团如球,时而一缕如丝,俄而四散,俄而聚拢,在她光滑雪白的额顶之上,绕来绕去,神秘幽幽。
有这等黑气,显见得是重病沉疴、半只脚己然踏上奈何桥了。
不知哪来的一阵同情。
心想,这等美人,乃是天地之间精灵之凝聚、古往今来慧性之大成,若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真是造化不公。
虽说医者,医天下之患,有医无类是医界的“正治正确”,但毕竟从另一个角度看,医活一条顽劣恶毒之生命,不如医活一条高贵圣洁之生命。
想到这,不禁上心许多,真想大展身手,把她的病治好。
望过之后,下面就是闻了。
来这里之前当然没带听诊器之类的,况且仙界看病,还停留在号脉的层次上,让美女病人宽衣解扣听肺部气息,未免入乡不随俗,弄不好还会被斥以有伤大雅,张凡想了一下,便打开聪耳,对桃花道:
“安静,最好屏住呼吸。”
又对萱花道:“你深呼吸。”
萱花不太明白张凡要做什么,因为其它的医生,从未这样做过,只不过是在她腕上系了一根红线,然后叫侍儿扯紧红线,而医生将手指放在红线上号脉。
眼下这个医神,要么是装模作样,要么是真有两把刷子?
反正诊断方法挺特殊的。
萱花顺从地深呼吸几下。
张凡听得清清楚楚,肺泡中有杂音,呼出的气息,虽然“如兰”,但偏凉偏阴,不是好兆头。
闻过了,现在是问了:
“萱花仙子,你得病以来,有什么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