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忧愁:“我听闻就是太子的外祖家都不支持太子了。”
太子的身体被传得太邪乎了,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太子熬不过这个冬天。
这种情况下,太子即使有了儿子,也要皇上熬得住,不然主少国疑。
池寻抬手让人添茶:“东宫之中,并没有姬妾有孕。”
米飞迷糊了,他始终都不是一个懂阴谋诡计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文举在政事堂这么久,能把皇上的性情摸清三分:“那就是皇上在钓鱼。”
别人不知道,黄舟挽可是早早就告诉过池寻和黄文举,皇上的身体是在熬,太子则是熬不住了。
何绍思问道:“皇上已经明白太子不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米飞挠挠脑袋:“我觉得皇上不会放弃太子。”
小时候,太子曾经在林府跟着林老先生读书,米飞也在,皇上曾亲自去林府拜访,也拜托过米老爷子教导太子。
那时候,太子的身体就不太好,皇上信不过宫里的人,就把太子托付给林、米两位,希望太子跟着林先生读书明白治国之道,跟着米老将军练武强健身体。
米飞不止一次的见过皇上和世间最普通的父亲一样,去看望太子。
“那时候皇上一点都不凶。”米飞道。
黄舟挽忽然觉得有些伤心,她和太子打过几次交道:“太子是个好人,如果他当嗯……”
池寻用力捏住黄舟挽的手,一点都不手软,两个人的手都在桌下,没人看得见。
“七妹怎么了?”米飞注意力瞬间转移。
“没事。”黄舟挽试图把自己的手缩回来,手一定红了,池寻这个醋缸。
醋缸池寻似笑非笑盯着她:“王妃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黄舟挽抖了抖肩膀,身上的寒芒很难受,她有些怂,又忍不住嘴硬:“好话不说二遍。”
太子本来人就不错。
池寻这一次不仅仅掐她的手,更是捏她的大腿,黄舟挽疼得差点没交出来,面色狰狞的瞪人,池寻盯着她的眼神一片阴寒,他是真的生气。
黄舟挽再次认清自家夫君的醋桶属性:“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池寻的手还是不放松,他还不满意。
黄舟挽只能继续忍着疼道:“太子绝对不适合为君,天圣快要乱了,我们想点正事,边关的外族人都虎视眈眈,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最后四个字,黄舟挽是瞪着池寻说的。
池寻轻哼一声,暂时放过她。
黄舟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选定新一个皇位继承人,国不能乱。”
王家兄弟、何绍思都面露不赞同:“七妹,这不符合为人臣子的本分。”
他们两家都是坚定的中立党,不需要从龙之功的滔天富贵。
至于米飞,他其实不很关心谁当皇帝,这会儿既然提起这话头,干脆掰着手指算:“三皇子已经没机会了,太子也不行,接下来就是四皇子、六皇子,还有八皇子,他们谁当皇帝好?”
这问题可是把人问住了。
皇上的这几个儿子,除了太子之外,真是每一个让人安心的。
四皇子的身份最贵重,其母是贵妃,外祖父家的权势也不小,可惜是个狠人,他府上的奴才婢女很难有活过一年的,这样一个狠毒之人,实在是不适合当国君。
至于六皇子,风评倒是不错,只是太老实了些,都有些傻了,据说曾经微服出门游玩,还被山匪绑架,被救走之后吓破了胆子,三年都没出门。
八皇子年纪小,又是出自洗脚婢的肚子,他自身也没显示出什么出众的才能,可以说是皇室最不引人注意的皇子,更没人支持他。
总之,这三位谁都不适合当皇帝。
身份高贵的阴损,性格好一点的又早就没了威名,最没缺点的出身卑贱。
黄文举道:“四皇子最近很是活跃,不停的宴请世家大儒,拼了命的攒好名声,六皇子也被自己外祖押着去了军营,说是对骑射感兴趣了,至于八皇子最安分,在东宫侍疾。”
司马昭之心啊。
米飞忧虑了:“我和四皇子打过交道,绝对不能让他当皇帝,那小子太狠了。”
“六皇子,我只要想到他那个怂样,就想笑,穿上龙袍也不像。”
只剩下一个八皇子。
何绍思道:“不少士林们,也盯上了八皇子,不少人都给八皇子下帖子,邀请他参加各种名目的诗词歌赋的聚会,不过都被婉拒了,八皇子要么去东宫,要么就闭门谢客,说是要抄经书。”
不管怎么说,八皇子这一举动倒是吸引了不少清贵文人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