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无边无际的惶恐和后怕。
如果那个太监真是俪妃的人……
“你们过来。”这二位正在愣着,不防听见季暖的一声呼唤。
她们面面相觑,又转头看向了季暖。
听了那么多她们不曾想过的话,两个人现在的思绪全都是一团麻,甚至不由得把眼前那个明明形象狼狈,却让她们心中十分忌惮惶恐的女子当成了自己人。
见人家这么说,她们不由得就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的时候,季暖微微一笑,又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
在二人一脸狐疑的表情中,她一手一簪,分别戳向那两人的右腿!
“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直接弄慌了两个人,再加上池塘旁边比较滑……
这两人一下子全都跌进了池塘中!
他们宫中的下人们本来也被季暖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看见这个情景,一下子全都回过了神。
他们看着自家主子掉进水里疯狂扑腾挣扎,纷纷不做二话,赶紧跳下去救人!
两分钟后,终于在水中捞出了两只落汤鸡。
贺妃扑腾着就要去打季暖,可是那么一动,脚上的伤口就撕心裂肺的疼。
没打着人不说,自己又摔了个屁墩。
“贱人……你个贱人……”
“来人啊,给本宫打!”
季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在那边手舞足蹈,弯了弯眼睛,道:“我倒看看谁敢。”
她的表情淡然,看上去疏离平静却又高高在上,让人完全不敢靠近。
那些下人们也都缩着脖子一脸为难。
……眼前这个风才人,跟刚才他们打的那个简直判若两人!
他们只是看着她,就不由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谁特么敢上去打啊!
这人要被他们打死了或者真的自杀了,给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他们死的!
身边贴身的丫鬟走上去劝道:“娘娘,您先消消气,无非就是一个贱……无非就是一个无不足道的人而已,怎么能比得上您金贵的身子呢。”
“您还是先回去,暖一暖身子喝些姜汤,免得受风寒。”
“有什么帐我们可以过后再算,不是么。”
“废物!”贺妃听到这些话之后不但脸色没有好一些,反而一巴掌扇在那丫鬟的脸上。
“连个废人都不敢打,留你们有什么用?!”
季暖在一旁笑着看好戏:“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该明白什么是知难而退。”
“今天小爷跟你说的话……只要你不想死的更早些,那就管好自己的嘴,也管好你下人们的嘴。”
“反正在不死的前提下,我已经过成了最惨的样子,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但你们不一样。”她把黏在脸上的湿发随手拢到耳后,漫不经心道:“说起来,道歉这种东西却也不急。”
“所以,滚吧你们。”
“留着那些帐,我们可以以后,慢、慢、算。”
贺妃听见她的话后脸直接气成了酱菜色,难看极了。
然而她正要发作的时候却被悦妃拉住了衣角。
“姐姐……其实下人们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微不足道的人是死是活也就这样了,我们无需为她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咱们的脚上刚刚扎了簪子又泡了水,还是先回去……可不能留下疤啊。”
“剩下的事我们完全可以从长计议。”
贺妃皱着眉头,完全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为了保命为了保险,她必须听悦妃的。
狠狠瞪了一眼季暖,贺妃冷哼道:“你可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她被下人搀扶着上了轿辇。
一直到临出门之前她依然还瞪大着眼睛盯着季暖那边,眼睛里面的怒气都快化成实质了。
然而,季暖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她依旧笑得淡然。
在她们临出门之前笑道:“皇上不是说让你们请太医过来么。”
“可别忘了。”
贺妃咬了咬牙,双拳紧攥着把头撇到一边。
眼看着那些人离开,不久之后便有一个太医带着一两个下人来这边把她扶到床上,正了骨开了药,院子这才重归寂静。
许久之后。
季暖眨巴着眼睛,看着破旧的床幔,缓缓开口道:“出来吧。”
“那个一直在我院子里躲着的人。”
话音落地,便听见房顶的位置传来一声轻笑。
“呦,长本事了。”
“说说看,你是怎么察觉到本王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