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庙外面,夜市还是喧嚣,回归到了皇宫的车队上,二辆马车中,有一辆空着。
叶青坐在遍饰凤纹的车厢里,出言让人把小公主宁姬抱到外面去玩耍,车里就只剩下三个人。
一个皇帝,一个妃子,一个太后,再不似过往孝悌场面。
叶青背倚在甘妃身上,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四下打量着外面的夜市,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充满着人气。
接着,目光和甘妃相触,最后落在垂首不语的鸾服丽人身上,突一笑,问着:“你什么都听见了?”
何太后眼神有些涣散,要非是灵池成就,她几乎难以接受那样复杂信息量,此际抱紧怀中的传国玉玺,沉默地点点头。
“那么……”
叶青瞥了眼玉玺上渐渐平息的光,又盯着这个鸾服丽人看着,目光渐渐和缓,一下一下敲着几案:“有什么想法?关于这个世界,关于汉朝第三帝国,关于我这个人……嗯,我叫叶青。”
“你……”
何太后怔一会儿,似这个场面完全不是她预想中的那样,熟悉多年的宽和语气,让她身体无形间放松许多。
激变的神州,三兴的帝国,这个自称叶青的男人……
情绪稍许稳定,思维就有了余地,她的目光渐渐凝聚起来,凝思想了片刻,回首看着远处。
应武年号,清理冤案,丈量土地,一体纳粮
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
一网打尽,不吝杀戮,一扫旧朝腥风
这些话闪过心里,她突有了明悟,把传国玉玺推回到叶青手中:“无论你叫什么,你是……大汉的皇帝。”
叶青目光若有所思。
这个素来倔强的女子,此时咬着红唇,强迫自己双眼盯着叶青看,似认定了一样,同时手将玉玺翻转到刻字的一面,秦时大篆八字此时还是鲜明。
叶青稍直起身子,看她要做什么……至少目前来看,不是要砸玉玺的样子。
何太后勉强露出笑容,深吸一口气,低声读出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她的声音自初时的微涩,到渐渐恢复流畅,一如平时日常那样的语气:“这就是……妾身的选择。”
“我听得皇帝的秘密,自有大罪,甘心伏法。”
“玉玺本应皇后执掌。”
叶青见此,发觉她的确有着政治觉悟,沉默片刻,微笑说着:“这却不必这样……之前我一时不慎,让太后受惊了。”
说话间,他的手指却在玉玺细腻的表面上滑动,能感觉到它的余热,不由问太后:“刚才的事,不必再说了,我堂堂一代天子,连这点器量都没有么?”
“只是,刚才你可预感到什么?”
何太后怔怔看着他,见着清亮坚定的眸子,的确是出于真心,心念就是一定,这时就反而坦怀,思索说:“似乎是种暗影,在地面上一圈圈扩张……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大地上的暗影?”
叶青自语,神识搜索回忆,并无收获,心中并不意外——随着自己超越前世境界,有价值的前知信息越用越少。
“现在或还有些,但以战争升级之速,恐怕过不了几年重生优势就要完全耗竭……在这前能将自己基础推进到何处,决定着这之后还能走多远……”
何太后被甘妃扶着安慰几句,期间她暗觑了这叶青一眼,或是这龙气太过熟悉的缘故,金凤徜徉在赤流中并无不适,让她心中突觉得,一切和过往也都没什么分别。
“新生的大汉依旧有它的皇帝,宗庙祭祀还在……这就很不错,至于是不是正牌刘家,哀家一个女人还能如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年叶青留太后不留天子的策略,就这样平静画上圆满句号。
马车载着几个各怀心思的尊贵主人,一如既往,低调地驶向宫门,显出令牌,羽林军的卫士半跪迎接圣驾,一切都不曾变化。
直到讯光在宫城里亮起,中央调度室的术师就一声急报:“陛下,冀州周面郡县急报——”
“数以千计的邪魔真人……一夜间流窜攻陷了上百座城镇,这是几个方面设立警备线同时告警,上百个术师哨点传递确证,其中过半已被敌人发现……并摧毁。”
今日刚入宫要商讨出征事宜的张辽——就是江晨的分身,闻讯色变:“数以千计,这不可能,没有圣人允许……谁放他们偷渡进来?”
“这有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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