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抉择

感觉像是被一块万斤巨石砸在了胸口。

    桑无涯的力量对全盛时期的他而言，自然不值一提。

    可，对于现下奄奄一息、身体支离破碎，勉强吊着最后一口气的东方绝来说，这一脚，绝对是要命的一脚。

    “你，你，你……”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咒骂，然而吐出来的就只有血沫。

    最后，留下一声饱含屈辱、不甘的嘶吼，就此命绝……

    “叶少，无崖用这老东西的命做投名状，从今往后，无崖愿为叶少效犬马之劳。”

    等到桑无涯再望向叶晨时，脸上已换上了一脸的敬畏。他的声音中，带着忐忑！

    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见到叶晨了，每次见，他的世界观就会被刷新一次。

    而这一回已经不是刷新世界观了，而是彻底的颠覆！

    桑无涯知道，这次他的船很可能要翻，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期待叶晨会像忽略一只蚂蚁一样把他忽略掉；

    另一个就是彻底的倒戈！

    就在刚刚那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内，他的脑中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

    第一个办法，他觉得，自己好歹是昆仑掌门，叶晨可能没那么容易忽略自己。

    且，就算他真的平安回去了，也没办法跟老祖宗交代。很可能叶晨不杀他，回去后，老祖宗就把他一巴掌拍死了。

    毕竟，在老祖宗心中，欧阳烈、李东兴、东方绝他们才是真正的亲人，而他充其量算是一条宠物狗。

    如今出门一趟，挚亲全都死绝了，只有宠物狗回来，他可不觉得自己这只宠物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桑无涯还是一个很果断的人，做下决定，就不会再犹豫挣扎，而是直接动手……

    在旁人看来，这或许是很疯狂的行为。可对他本人来说，这只是一场豪赌！

    赌输了，他跟全家肯定会生不如死！可若是赌赢了，那他或许就能代替赵苦竹，做昆仑真正的主人！这么多年，他也憋屈的够久了。

    桑无涯这突然之间的态度转变，顿时让周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穆清华等人全都傻眼了。

    在他们的预计中，桑无涯应该会放一些狠话，要代表昆仑，誓言跟叶晨不死不休之类的。

    可，谁能想到……

    而另一边，还没从自己杀了欧阳烈的打击中缓过神来的李东兴，又看到另一个兄弟死在面前，心神更是几乎彻底崩塌了。

    尤其是，他还是被桑无涯这种只配给他们端茶送水伺候的仆人一样的角色踩死的！

    老五死时有多憋屈、不甘，他根本不敢想。

    “桑无涯，我发誓，一定灭你桑家满门，鸡犬不留！我发誓！”李东兴红着眼睛，疯了般的大吼。

    “叶少，需不需要我让他闭嘴，我怕他的聒噪会影响您的心情？”桑无涯恭敬的问道。

    叶晨挑了挑眉：这人到是挺识时务，挺能审时度势的！

    “用不着了，挨了我一拳，他现在也只是回光反照而已了。”叶晨淡淡的道。

    他刚刚那一拳，本来就是奔着要李东兴的命去的，没打算给他留生机。

    “是……”桑无涯闻言一颤，神色愈发的敬畏了。

    另一边，穆清华在片刻的犹豫后，也带着穆家上下走上前来。

    紧接着，他对着叶晨，就是一鞠躬，深深的鞠躬，头几乎要碰到地面：“多谢叶少救了我儿子跟孙女一命，往后，但凡有能用到我穆家之处，您尽管开口，我穆家莫敢不从。”

    而在他身边的穆凯阳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言不发的朝着他磕了九个响头。

    他这辈子就只跪过两个人，一个是他师傅；另一个就是叶晨，连他父亲穆清华都没受过他一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