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可曾是先王的左右手,更是先王最最信任的贴身太监。
但自先王弥留后,这人就被贬去做了粗使,虽然不知道是为何落难,但一个老太监的能力是绝不容小觑的,特别是宫里不知有多少人都是承他的情爬上去的,这人脉定是有的。
“先王之手,不可小视。”慕君吾略一思忖,轻吐此八字,那飞云神情颇为激动道:“另外,潘约也送来消息,两位枢密使大人已经开始发力,待彭太保回到长沙府后,公子便可开启您的王权之路了。”
慕君吾看着飞云激昂兴奋的神情,反而微微蹙眉:“众人以彭家马首是瞻,这江山到底是马家的,还是彭家的?”
飞云一愣:“公子乃君王,彭家是臣子,这江山自然是马家的,况且我们现在只是借助彭家的财力与兵力……”
“借?”慕君吾嗤笑一声:“自欺欺人。”
飞云怔住,一时不敢言语,慕君吾则正色道:“未来不能交到别人手中。”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好的纸放在了桌上:“三个月内,务必将它们变成军饷物资。”
飞云好奇又小心地拿起那纸打开一看,继而双眼圆睁:“公子,这是……您从何得来?”
“一位良师临终相赠之物。”慕君吾表情平淡中透着谨慎:“秘密处置,且勿让他人知晓。”
“明白。”飞云眼中难掩兴奋道:“公子有此雄财支撑,彭家便再无力左右。”
“稳妥些,先去办吧,实物几何尚不可知,何况这些东西要用在刀刃上。”
飞云闻言立刻收敛情绪,低头道:“是。”
……
唐门搭好的灵堂内,花柔守在棺材旁,对着唐九儿的遗体轻声诉说:“师父您放心吧,不管未来有多么艰难,我都会心存善念,努力守护唐门,并用唐门的力量去阻止欺凌与迫害……”
她话未说完,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连忙回头,看到了唐箫。
此刻的唐箫身带重孝,缠裹黑纱,双眼满是哀伤。
“唐箫师兄……”花柔情绪复杂地轻唤了一声,但唐箫没有回应她,而是沉默不语,失魂憔悴地走到棺材旁,瞻仰起唐九儿遗容。
花柔见状一时不知所措,犹豫片刻后,她默默转身走了出去,决定给他一些与唐九儿遗体相处的空间。
于是,在她的脚跨出灵堂的霎那间,唐箫的泪滑落入棺,与此同时花柔听到了唐箫哽咽而带着幽怨的声音:“您……骗我……”
花柔身子一颤,站定未动。
而唐箫已哭诉起来:“您把我捡回来,和姥姥一起将我养大,授我技艺,您教我如何做人,要我坚韧不拔,要我永不放弃,可为什么您却选择了用这种方式离开我?!”
花柔听着他的质问声,闭上了双眼,泪如雨下。
“为什么……要骗我?您都做不到,为什么却要我去做!”唐箫情绪激动地挥拳砸向棺材:“您自食其言!您这样,叫徒儿该如何面对余生?什么坚强,什么永不放弃都是假话,都是在骗我!”
“她没有骗你!”花柔转身冲回了灵堂内,情绪激动:“师父没有骗你,她的自尽……其实是……其实是为了成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