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路边摊,就得光膀子踩箱喝啤酒,这是真谛。”
“哈哈哈,看来姚少平常没少混脏摊啊。”我随手抓起一瓶啤酒,咬开瓶盖,乐呵呵的开玩笑打趣:“别嫌我有乙肝晚期哈。”
“你也喜欢这种氛围?”他一点不矫情的接过酒瓶,仰头牛饮一大口,昂头朝着服务员招呼:“再给加点冰。”
“我出身市井,既不爱也没怎么去过太过高档的场合,来这种地方反而是最舒坦的。”我粗鄙的吐了口黏痰:“星级饭店永远干不过路边摊,其实很简单,因为这地方随心所欲的舒坦,人嘛,都是感觉动物,会条件反射的寻找舒坦的关键和朋友相处。”
姚军旗微笑道:“你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鹿咀码头的事情应该让姚少很烦躁吧?”我莞尔一笑,试探性的望向他。
“哦?看来你知道不少。”姚军旗大咧咧的抓起一把肉串,张开饕餮似的大嘴猛撸一把,随即含糊不清的吧唧嘴:“能让我烦躁的事情不多,顶多是不开心或者不太开心。”
我没有往下接茬:“介意我再喊个朋友吗姚少?”
“有意思吗?”姚军旗抹擦一下油漉漉的嘴角,斜眼看了看我。
“还算比较有趣。”我想了想后,又补充一句:“你们应该能对上眼,他也不装!”
“哈哈哈,你这个也字用的好。”姚军旗打了个饱嗝,抓起酒瓶道:“来,再干一杯!”
“唰唰...”
就在这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泛起,那个叫扎喜的藏区壮汉横着膀子凑到姚军旗身后,叽里咕噜的低喃几句我听不懂的语言。
没等对方说完,姚军旗极其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身体我清楚。”
扎喜面露难色的干咳:“姚少,可是您父亲交代过...”
“你可以走了!”姚军旗“嘭”的一下将酒瓶子砸在桌上。
扎喜固执的微张嘴巴:“姚少..”
“滚!”姚军旗一巴掌推在扎喜的胸脯上,厉喝:“不要让我重复!”
扎喜怔了一怔,随即将目光投向我,微微耷拉脑袋:“王先生,麻烦你不要劝我家姚少酒,他的...”
“滚!”姚军旗瞬间勃然大怒。
扎喜求助似的望了我一眼,见到我微微点头后,他才如释重负的倒退着离去。
给叶小九发了通坐标后,我闲聊似的问姚军旗:“姚少,我感觉扎喜和你关系应该不似平常那种雇佣,他对你的关心貌似不掺杂水分吧。”
“他是我的家奴。”姚军旗很平淡的回应:“听过一首红歌吗,翻身农奴把歌唱?歌里的并不是故事。”
“呃..”我尴尬的鼓动两下喉结,他说的这些玩意儿,完全在我的认知范围以外,我压根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茬。
“再来吃黄焖野兔吧。”姚军旗也没有再跟我多解释任何的意思,抓起菜单朝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招手。
...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姚军旗就那么就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他这个人的思维方式很跳跃,一会城门楼子,一会儿胯骨肘子,反正你想要踩上他的节奏,基本没可能。
跟他对话,会让我有种看见升级版的钱龙一样的感觉,只不过他不会像钱龙那么东拉西扯。
别看他总是酒不离口,实际上他喝的速度很慢,将近两个多点,总共也就喝了不到四瓶,但是整张脸已经变得通红无比。
在打开第五瓶啤酒的时候,他很突然的问我:“王朗,你想过自己的最终目的吗?”
他的问题让我为之一愣,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究竟怎样的辉煌腾达才能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可始终都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
他像个小朋友一样摆弄着瓶盖,笑眯眯的问:“几做城市的地下王者?又或者由灰转白的另类生意人,要么就是某某大佬的脏手套?”
“你呢?”我抽声反问。
“我啊,你觉得我需要为自己未来规划吗?”姚军旗指了指自己,笑的更加灿烂,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眼角里尽是苦涩。
我摸了摸鼻头讪笑:“确实,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和我们这种衔着野草的。”
说罢这句话以后,我俩仿佛一下没了话题,谁都没了动静。
“哎呀,不好意思哈,路上堵车,来晚了来晚了。”
在我们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叶小九一颠一颠的走了过来,人未至、声先道:“江湖规矩哈,我先自罚三杯,完事咱们再进入正题...”